老頭子從收音機內聽到這個消息,氣的一都沒吃飯。
淺野一郎來過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法國人也不希望他來,每次來給租界的治安帶來極大的困擾。
孟繁星也不再提離開的事情。
仿佛一切都回歸了平靜,隻是診所了多了一個人,一個讓陸希言覺得需要自己去保護的人。
“梅梅,今我跟你講的隻是理論,至於實踐,等遇到病例之後,咱們再,好吧,時間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陸大夫,出個急診!”
“怎麼又是你?”聽聲音,陸希言就知道是誰了。
“梅梅,你先回去,我出個急診。”
“安子哥,我陪你去唄?”
“不行,你一個女孩子,都快黑了,不安全,早點回去,別讓叔擔心。”陸希言嚴詞拒絕了。
黃包車早就等在診所後麵弄堂裏了。
陸希言掏出一條黑布帶,熟練的給自己紮上了,這都是老規矩了,其實,就算閉上眼睛,他都能知道這夥人的落腳點。
“這次是誰?”
“三哥,讓日本浪人捅了一刀……”拉扯的六嘿嘿一笑,露出兩排白的滲人的牙齒。
“你們這三兩頭的受傷,就不能消停一會兒?”
“殺日本,痛快!”
“你們就這麼不怕死?”
“死算個球,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雖然有些難以理解,但陸希言還是敬重這些人的,這些真的是為了國家和民族豁出去性命的人。
“你呀,命真大,幸好這一刀沒紮在肝髒上,否則,你這條命早就讓閻王爺給收走了。”見到刀疤平頭,陸希言給他檢查了一下傷口,止血,縫合,包紮。
“閻王爺了,留我一條命繼續殺鬼子!”
“鬼子成千上萬,你都能殺了?”
“殺一個夠本兒,殺兩個還賺一個……”陸希言稍微一用力,英雄氣概慢慢的刀疤平頭三哥就哇哇的叫了起來。
“每定時換藥,一個星期內不要碰生水,注意傷口,都給我注意點兒個人衛生,想死的話,當我沒過。”
“陸大夫,要不你入夥唄?”
“入夥?”
陸希言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些家夥居然要他入夥,這可是他從未想過的,這些人身份來曆都是問題,這幫忙可以,入“坑”就需要考慮了。
“三哥,陸大夫是有身份的人,跟我們不一樣,我們都是賤命,爛命,活著沒人管,死了也沒有人知道……”
躺在病床上的四哥緩緩道。
還給我來激將法,陸希言可不是熱血青年,沒有冷靜的頭腦,是做不了外科大夫的。
“我就多問一句,你們這是單幹呢,還是上麵有組織?”
“陸大夫希望我們是哪方麵的呢?”刀疤平頭強忍著傷痛反問了一句。
“嗬嗬,就當我沒問過。”陸希言麻利兒的收起醫箱,準備離開。
“陸大夫,我叫譚四,希望我們可以做個朋友。”病床上的譚四顫巍巍的伸出了右手,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希翼的光芒。
陸希言有些驚訝的一抬頭。
“陸希言,譚四哥多多指教。”敢殺漢奸和日本人的,陸希言骨子裏是非常敬佩的。
“黃三,外號:刀疤。“
“三哥好。”
“老六猴子你見過了,老五出去打探消息了,二哥外麵警戒。”刀疤黃三一一介紹道。
“那諸位的老大呢?”
“我們大哥死了,死在日本人的手裏。”
“對不住了,我不該問的。”
“都過去的事情了,老六,送陸大夫回去!”刀疤黃三吩咐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