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這之後,棺蓋橫空衝起。
當著現場數以百計的來賓,就這麼氣勢隆隆得落在地上,揚起,漫灰塵。
這……
簡直是在大逆不道!
“大,大哥?!”
“你這個家夥,太放肆了,竟然敢叨擾我大哥沉眠,我,我要殺了你!”
最先反應過來的蔣康,血紅著眸子張嘴嗬罵。
那狀若癲狂的姿態,恨不得將寧軒轅一口吃下去。
再之後。
是一群錯愕不及的現場安保,硬著頭皮,一擁而上,將站在漫塵埃中的寧軒轅,團團圍住。
袁術雙手合十,置於腹部。
以一人之姿,背對寧軒轅,麵朝來勢洶洶的數百安保圍堵。
“還愣著幹什麼?你們他媽都是吃軟飯的?上啊!”
“今,不將這個惡徒碎屍萬段,老子就不姓蔣了。”
蔣康徹底暴躁了,一邊發號施令,一邊喋喋不休。
畢竟,是自家大哥的葬禮。
本著人死為大的原則,即使生前,有大的矛盾,這個時候,也應該放下成見,給予尊重。
哪有不請自來,跑人家葬禮上鬧事的?
真,當他蔣家是軟柿子嗎?!
“胡鬧。”
緊要關頭,一直沉默的蔣金楠開口了。
很意外。
他第一時間沒有朝寧軒轅惡語相向,反而嗬斥起了自己的兒子,“這裏還輪不到你話,退下。”
蔣康瞪大眼睛,措手不及。
這什麼意思?
難道,他作為同齡人,都沒資格,與這個年輕一輩,據理力爭了嗎?
這豈不是無形當中,拔高了寧軒轅在蔣家眼中的位置?
非蔣金楠,蔣家主親自出麵不可?
一時間,蔣康大感失落。
但,父親的話,又不得不聽。
最終,蔣康血紅著眸子,站在稍遠處,依舊擺出一副即將要殺人的目光,凝視著寧軒轅的背影。
“蔣某混跡商場數十餘載,你是第一個,讓我如此狼狽不堪的年輕人。”
蔣金楠示意周邊家人,稍安勿躁。
然後,他前行數步,與寧軒轅並肩而立。
兩人身高相仿,氣勢不一。
反差分明。
寧軒轅聽得蔣金楠的感歎,百無聊賴之際,翹起食指,沿著破碎的水晶棺木邊緣,細細摩擦,以此打發閑暇時間。
蔣金楠麵目表情,“在我兒子出事之前,蔣某從來不知道,你這個人的存在。”
“如今,初臨蘇杭,就著手大殺四方,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聽起來曉之以理。
實則,綿裏藏刀,暗中責怪寧軒轅囂張狂妄,過於自信。
寧軒轅答非所問,獨自緬懷,“十年前,我在蘇杭上學,身為貧農養子,家窮底薄,每餐不飽腹,條件艱苦。”
“雖然後麵入伍參軍,但,我永遠忘不了。”
“那個嘻嘻哈哈的臭子,每都如何絞盡腦汁想辦法,在既沒讓我感覺有辱尊嚴的前提下,又能讓我吃飽。”
古人言,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
周子揚是他最好的兄弟。
是那個屁顛屁顛,心甘情願跟在後麵,喊自己寧哥的人。
如今,他被人害死了!!!
砰!
每每念及,那個關係莫逆的摯交好友,寧軒轅的情緒,都會出現那麼一瞬間的失控。
譬如,現在。
微怒之下,再次憑借一息之力,震碎了水晶棺僅存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