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要考驗人性的貪婪,不要臉,以及下限。
嫉妒使人瘋狂,喪失理性,本就屬於塵世間的常態。
見怪不怪。
厲行雲年少輕狂,不知高地厚也好。
純粹自戀,目中無人也罷。
又或者這一家向來護犢子的家庭教養。
三管齊下,大體能在潛移默化之中,影響後人的主觀判斷,以及對自身能力的理性思索,年輕一代,心浮氣躁,不算什麼致命缺陷。
過於盲目自信,那就太將自己當回事。
江流兒因何被寧生相中?
無外乎十五年禁足,赤子誠心,不染半點俗門煙火,根骨之罕見,八年來,寧生第一次遇到這種奇才。
嚴格來,賜江流兒道境,假以時日,寧生還真能跟著沾光。
但,換做厲行雲……
第二,早晨。
厲家這群達官顯貴,開始前往秦氏王族拜訪秦烈,作為本土老一輩的巔峰王者,德高望重,地位素來超凡。
正巧,老王爺準備春遊。
十五年不曾步入人間世的江流兒,也成功下山,並首站前來拜訪秦烈,古靈精怪的和尚,向來討喜。
秦烈揉著和尚的光滑腦袋,一陣讚揚。
待,人高馬大,氣質豐華的厲行雲,瞧見濃眉大眼的和尚,立馬就猜到這家夥的身份,輕描淡寫撇了眼,並伴隨一道重哼。
和尚敲敲腦袋,不明所以。
“喲,這不是人盡皆知的金陵市第一年輕高手,江流兒嗎?”
厲行雲的母親佟氏,陰陽怪氣咋呼兩聲,旋即美目掃動,補上後續半句話,“普普通通,也沒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嗎?”
“和我家行雲相比,簡直一個在上,一個在地下。”
厲行雲雙手負後,淡淡開口,“我不屑於,與任何同輩相提並論,尤其是被外人賜過道境的廢柴。”
“充其量運氣好罷了。”
秦烈聽見這句話,眉頭一擰,略有不喜。
厲行雲的父親,國字臉男子厲舟察言觀色,連忙打圓場,“有些話咱心裏有數就行,別公開談論,現在這社會,最忌諱實在人真話。”
一家三口,彼此對視,沒再開腔。
和尚性格溫和,沒怎麼置氣,倒是伴隨左右的陳山看不下去了,他冷哼一聲,淡淡道,“這是江流兒的機緣。”
寧生賜境,個人意願。
嚴謹來,他想賜給誰就賜給誰,怎麼現如今,什麼阿貓阿狗都要跳出來指三道四了?甚至暗地裏埋怨寧生,信手胡來,過於隨便?
放著資質更好的厲行雲,不去點化,反而相中廢柴江流兒,以致讓厲行雲憑白錯失這份機緣,簡直眼瞎?
連看人下菜的本事都沒,真不知道,怎麼成為封神榜第一順位的存在!
陳山腹誹,厲家這群達官顯貴,都什麼玩意東西,管的挺寬?!
“那是我來晚一步,否則寧……”厲行雲不屑冷笑,不過,為尊者諱。
有些話的確不能公開言論。
但,厲行雲清高孤傲,並明顯夾雜著羨慕嫉妒恨的語氣,均足以看出,他很眼饞這份機緣。
“聽意思,你覺得江流兒配不上這份機緣?”陳山不給顏麵,當場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