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寧軒轅五指揚起。
男兒精氣神,刹那間綻放。
哪怕周邊遊客零散,但,在這一刻,均是止不住得好奇打量過來,旋即恍然大悟,原來他也是個正值當打之年的軍人啊!
氣,仿佛越來越昏暗。
也不知道這邊的氣氛,過於沉重,還是色的確轉差,不少人原地駐足幾分鍾,悉數走開。
“我曾答應,帶他們回家,後來孩兒穀一戰,全打沒了。”
沒人知道,寧軒轅的這句話,究竟代表著什麼意思。
自言自語。
默默無聲。
隻是,那道令人為之動容的軍禮,依舊吸引來不少遊客的關注。
有些婦人攬過孩子跟著聲解釋,七八歲的稚童,有樣學樣,也照著寧軒轅的姿勢,比了個並不標準的軍禮。
袁術欣慰微笑,朝婦人點了點頭。
婦人笑而不語。
轟!
一道閃雷打下來,不少遊客抬頭,似乎又要下雨?
最近金陵市的氣,越來越反複無常。
緊隨其後,人影散去。
有些遊客還提前撐開傘,以免淋濕。
袁術捧起一把香,交由寧軒轅,“將軍。”
寧軒轅十指提握,麵朝數人高度的英靈牆,一鞠躬,二鞠躬,再鞠躬,每次行九十度大禮,持續一分鍾。
以他的身份,這算得上最高級別的敬禮。
隻是……
在生死袍澤,尤其在這群戰死的英靈麵前,什麼身份,什麼地位,都不過虛有其名,不值一提。
“第一代萬歲軍打沒了,第二代來了,等幾,我帶他們進來,向你們敬酒!”寧軒轅心裏默默念叨著。
很早之前。
寧軒轅就想來英靈牆看看,不單單他,袁術,還有麾下的那批熱血兒郎,同為境土而戰,後人不忘,前人之師!
八十萬。
人人一杯酒,缺一不可!
等寧軒轅敬完香,袁術這才點燃自己的那份,“各位兄弟,你們待這兒好好休息就行,國門之前,我們在守!”
話糙理不糙。
“到時候,一起喝酒啊。”
祭奠完香火,袁術前往牆角處點燃蠟燭,這麼多年,無論白黑夜,寓意長明燈的蠟燭,從未熄滅過,哪怕一次……
站在更遠處的獨臂老人李斌,猶豫許久,還是穿過幾道人影,靠向寧軒轅。
寧軒轅原地駐足。
老人與寧軒轅比肩而站,再之後,昔年同為軍伍男兒的李斌,這才感慨萬千道,“孩子,看你這般年輕,現役吧?”
“嗯,現役軍人。”
寧軒轅轉頭,向老人問好。
李斌懷抱紅色暖水瓶,然後僅留的一臂,還端著花邊瓷碗,“我是這邊的烈士陵園管理,尋常日子裏節儉慣了,也沒什麼好茶,就不做禮了?”
寧軒轅連忙雙手接過水碗,“隨意。”
“那就好,那就好。”
老人眉開眼笑,啟開水瓶塞子,朝碗裏倒了點白開水。
這趟舟車勞頓,還真沒機會多喝水,寧軒轅也不做作,一口喝幹,然後又厚起臉皮朝老人要了碗。
兩人輾轉來到大理石階梯邊閑談。
寧軒轅施施然坐下,動作看似隨意,實則,脊梁骨筆直如槍,李斌不著痕跡看了眼,頓感開心至極。
果真無愧為,我輩軍中男人。
站似一棵鬆,臥似一張弓。
不動不搖坐如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