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死一般的寧靜。
非但華雲飛呆滯在原地,半沒有回過神來。
哪怕陳山,王忠四人,也是屏息凝神,不敢多言。
這道背對華雲飛的巍峨身影,於陳山幾人來,正好麵朝他們。
誰也料不到,一代內王外聖。
竟然比他們想象中還年輕,劍眉星目,五官談不上冷峻,可那如刀削般的側臉,鋒芒太甚。
“氣不錯,宜見血。”
良久,寧軒轅五指抬起,撚住一片隨風而來的紅花,放在指尖,輕輕翻動。
寥寥七字,令人毛孔悚然。
先前還在替華雲飛為虎作倀的龍泉,眉頭緊蹙,心底半震驚,半質疑。
按照他們對秦王族的了解,秦烈沒那麼深厚的背景,而且那位脾氣古怪,向來不喜歡攀權附貴。
別一線城市沒什麼人脈,周邊兄弟城市,也少見秦王族的蹤跡。
類似於閉門造軍,始終盤踞在金陵市,自娛自樂。
既然如此,這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寧生憑什麼為秦家撐腰?
難道,就因為前不久,寧生在這邊出現過?
那次,明明是軍部楊宇軒和武協年輕驕孫起單挑,掀出太大風浪,從而驚動這尊遠古大神,之後,寧生一路北上,直入燕京。
時間,動機,均能找出合理的解釋。
並且與秦王族毫無關聯。
“假的吧?”
龍泉忖思數秒,率先提出質疑。
“秦王族何德何能,攀附上寧生這位遠古大神?依我看,指不定是秦烈故弄玄虛,趁著寧生的影響力,在金陵市尚未煙消弭散,故此,刻意演了這麼一出。”
兵不厭詐。
龍泉的分析,確有道理。
“華少主,您可千萬別上當。”龍泉眼珠子滴溜溜轉,吱聲提醒。
華雲飛緊蹙的眉頭,逐漸舒展。
這種傳級的人物,按照華雲飛的地位,照樣不具備資格見識,今陡然跳出一個人,他是寧生……
隻怕,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不相信。
何況,方寸之內的背影,無論氣血還是外形,均與他大致相仿,這擺明就一同輩年輕人。
哼,虛張聲勢!
寧生?
“這個名字,可不能亂用。”
終於,華雲飛不帶絲毫煙火氣的嗓音,徐徐傳來。
中途為彰顯自己卓爾不凡的氣質,同樣抬起右手,將一枚香囊放在鼻尖情緒,故作文雅。
一片沉默。
龍泉越來越篤定自己的猜測,於是搓動雙手喜不自勝道,“華少主,他都沉默了,看來被我們猜中了。”
“好你個老匹夫,關鍵階段,為圖自保,竟然拿出寧生的名頭做擋箭牌,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也不知這位跳梁醜,哪來的理由勃然大怒,等昂起腦袋,朝著秦王府內院就是一陣命令,“秦烈,華少主在此,還不交出王女秦詩音。”
啪!
龍泉五指拍向棺材蓋,嘴角泛起殘忍的笑容,“棺材都準備好了,趕緊交出王女,華少主的寶貴時間,你這廢物耽擱不起。”
砰!
前一秒還沾沾自喜的龍泉,倏然神情凝滯,一股如大浪般的壓迫,蓋在頭頂,並隨著時間推動,越發令人身心俱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