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號角褪去荒野的沉寂,隆隆鼓聲引來大地的轟鳴。
五萬騎兵身穿盔甲潮水般的排開陣勢,旌旗招展,槍戟如林,馬嘶陣陣,氣勢壯闊,王賁身披金盔銀甲,手執長刀,騎在戰馬之上,遠遠望向對麵的寬闊的草坡,威風凜然。
碧霞身負長劍也騎著戰馬,在王賁的一側觀望,麵容凝重。
“呼……”上千隻體型巨大的凶禽從草坡飛了上來,發出咿呀怪叫,盤旋在高空,遮住了空,緊接著,大地顫動,伴隨著金屬嘩啦聲,草坡上逐漸現出黑壓壓的凶獸大軍,占據了半個荒野。
不止是碧霞等人曾見過的那些妖獸,還有牛頭人、虎頭人、蛇皮人、山嶺巨猿、四足鯨怪、巨口海鱷,皆是猙獰凶惡的妖獸,令人望而生畏。
騎兵見到妖獸大軍,登時發出嘩然驚悚之聲,前排不少戰馬受到驚嚇揚起前蹄,騎兵連忙嗬斥,拉緊韁繩。
妖獸大軍分為四大陣營,四位將軍分別坐在大座椅上,由幾隻強壯的妖獸抬著從獸群中走出,來到陣前,個個凶惡至極,威懾荒野。
碧霞雖想到了妖獸大軍那恐怖的場麵,當此刻見到時,還是被震撼到了,不由得心生畏懼,麵容發白,麵對如此凶惡的大軍,秦軍沒有任何希望。
碧霞轉而對一邊的王賁正色道:“將軍,現在撤軍還有機會,采納先生的計策吧!”
王賁收回目光,強笑道:“怎麼,連元君也怕了?”
碧霞急切道:“這不是怕的事情,如此正麵交戰,與送死無異,你為何要對先生存在偏見呢?”
王賁麵色一凜,道:“若不是本將敬重元君,這渙散軍心的話足可殺頭,本將不是對先生有偏見,是他的計策行不通,我大秦的鐵騎即便戰死沙場,也從未退縮過,元君就不要再勸了,本將自有破敵的方法。”
完,王賁驅馬來到陣前,麵對騎兵大聲問道:“你們怕不怕?”見無人回答,又問一句,“你們怕不怕?”
終於聽到有人聲附和道,“不怕,不怕,……”顯然是勉強出來的。
王賁冷笑一聲,喊道:“麵對如此凶猛的妖獸,要不怕,顯然是謊話,就連本將征戰多年都怕,你們怎會不怕!”
見麵前的騎兵都耷拉著腦袋,王賁繼續道:“本將雖然怕,但本將知道一個道理,怕是沒用的,怕隻會讓我們握不住武器,令敵人恥笑,怕隻會讓我們放棄抵抗丟了性命,怕隻會讓我們丟失土地百姓遭受屠殺,你們也見到了,這群凶獸吃我們的肉喝我們的血,他們不會因為我們怕了會放過我們,想想我們的家人,若是我們今敗了,他們會被屠殺、淩辱、奴役,會滅絕,此時,這群凶獸就在我們麵前,我們承載著家饒希望,大秦的命運,為了我們的家人,為了我們大秦,我們該當如何?”
“奮勇殺敵,共赴國難!”
王賁揚起長刀,縱馬與陣前騎兵手中的武器碰撞,高喊道:“該當如何?”
“奮勇殺敵,共赴國難!”
……
軍心振奮,喊聲一浪高過一浪,聲震地。
碧霞倍感失望,看向敵軍,在陣陣喊聲中尋找那饒影子,最後在一個三頭妖王的身側看到了那個影子,一聲黑袍,兜帽壓得很低,一動不動的矗立在那裏,如同一個黑暗陰霾的巫師。
鬼衛側過一頭,問無障:“軍師,他們在做什麼?”
無障沙啞回道:“他們在鼓舞士氣,穩定軍心,每逢大戰前,他們都會有這樣的儀式。”
鬼衛三張嘴都在笑,“嗬嗬,還有這等趣事,人類真是會搞花樣啊!”
王賁取出弓箭,拉滿弓,對準敵軍的高空,‘嗖……’放射一箭,隻見那射出的箭升到高空,突然急速下降,‘噗’得一聲,射中鑿齒身旁一隻牛頭饒眼睛,腦後穿出,那牛頭人愣了半晌,晃了晃,悶聲倒地,秦軍登時歡呼一片。
鑿齒見狀,心生怒氣,起身奪過一個大鐵錘,甩了一圈,奮力擲出,那鐵錘同樣飛得很高,驟然砸向騎兵隊伍中,當即砸死兩名騎兵,這時,山波城的獸軍吼聲一片。
熬戰起身,對著鑿齒、九嬰、鬼衛點點頭,“直接殺過去吧!”
這時,獸軍這邊巨大號角吹響,戰鼓雷動,兩萬凶獸大軍如山崩海嘯般衝向秦軍,大地轟鳴不絕,上空盤旋的凶禽也跟著俯衝而下。
王賁望向潮水般湧來的獸軍,鼓起勇氣,傳令道:“放箭!”
“嗡……”上萬隻箭騰然而起,密密麻麻飛向高空,轉而急速下墜,如急雨般射向衝來的獸軍,‘噔噔……’射倒數十隻凶獸,但絕大部分箭矢還是落空射入地麵,或被凶獸揮臂擋掉,隻要沒射中要害,那箭矢便如紮在凶獸身上的刺,阻擋不了凶獸的狂奔。
王賁揮起長刀,傳令道:“列陣衝擊!”
此令一下,戰馬嘶鳴,塵土飛揚,兩萬騎兵列陣如浪潮般衝向獸軍,不斷催馬加速,當達到全速時,騎兵紛紛拉滿弓,射向衝來的獸軍,這個射法在兩軍對衝之時,當真有效,登時射倒衝在最前賭凶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