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望,她眼裏都是一片茫然。男人的眼眸漆黑,明明跳躍著火焰,卻漸漸無聲無息地消散,就連他捏著她手的地道都鬆下來。
“到底怎麼了?”靳夏末問。
“沒事,睡醒了嗎?交完班去吃飯,然後跟我去看房子!”他收斂了下情緒,完也不等靳夏末拒絕,便已經率先大步往外走去。
“江子聿!”靳夏末喊著追出來,正好與來上班的鍾靈毓撞個正著。
“大神。”她首先看到的是江子聿,正開心地打著招呼,江子聿卻沒看到她一般,隻徑自往外走,就見靳夏末從裏麵追出來。
“靳豬,怎麼回事啊?”鍾靈毓問。
江子聿那張臉,一看就心情很不爽好不好?
“沒事啊。”事實上靳夏末也莫名其
妙的,明明記得昨晚他買宵夜去還好好的,難道是氣自己睡著了嗎?
鍾靈毓一看她這個遲鈍的樣子,隻得無奈地歎了口氣。
要靳夏末,那也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兒了,也不知怎的,碰到江子聿,身上聰明機靈的勁兒就都沒了。
這是不是就是傳中的一物降一物啊?
靳夏末迎上她看著自己無藥可救的樣子,也不想聽她囉嗦,便提醒:“你要遲到了吧?”
“哎呀,我都忘了。”鍾靈毓叫著趕緊往裏跑。
手卻被靳夏末拉住,接著一份早餐塞進手裏:“有空吃。”
鍾靈毓雖然比自己勤快一點,但架不住租的房子遠啊,為了節省那點房租,時間都搭在地鐵上了。
“這又是哪個男醫生送的吧?”
從前她沒少沾靳夏末這樣的光,畢竟給她帶早餐的人太多了,她推都推不過來,有時她不在,直接放在桌子上就走,還會賄賂如她鍾靈毓之流。
那麼多的早餐一個人根本吃不過來,久而久之就全讓靳夏末福利了整個科室,護士們也都可開心了。
然而今她拎著這份早餐卻有點心虛。怪不得大神會生氣呢,這是吃錯了啊?
“你再不上去就真的遲到了。”靳夏末提醒。
“啊!”鍾靈毓大叫一聲,趕緊往醫院裏跑。
靳夏末笑著搖頭,轉眸見江子聿已經走遠,便抬步趕緊追上去。
誰料,一個人影突然竄出來擋在她麵前,嚇了靳夏末一跳。
“靳夏末,你昨晚也值夜班嗎?”那是一個戴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人,有些靦腆地看著她問。
靳夏末有些眼熟,心道應該是醫院的同事,隻是一時喊不出名字。
“呃……嗯。”她含糊地應著,顯然有些心不在焉。
“你肯定不認識我吧?我叫何鴻,何況的何,飛鴻的鴻。”年輕的男人做著自我介紹。
她也不知道眼前是個什麼情況,眼見江子聿越走越遠,她心裏著急,可路偏偏脫不了身。
算了,他那麼拽,幹脆讓他自己去好了。她收回目光,看著眼前的何鴻問:“你有什麼事嗎?”
“我想…請你看電影,你有空嗎?”男醫生終於鼓起勇氣問。
“啊?”靳夏末愣了。
他明明一副很著急,又難以啟齒的模樣,她還以為是什麼重要的事。
“可以嗎?”何鴻眼神熱切地看著她。
自己也是好不容易才張開口,自然滿懷希翼,不希望被拒絕,
“沒空。”一道冷厲的男音插進來。
男醫生一愣,還沒明白怎麼回事,靳夏末便被江子聿一把拽了過去。
“喂,你這人怎麼這麼強盜?”何鴻漲紅了臉,擋在兩人麵前。
江子聿牛,短短兩間就成為了醫院的紅人,何鴻是知道的。可做人不能太霸道,怎麼可以搶人呢?
江子聿沒話,一個冷厲的眼神飛過來,他就畏縮了。江子聿臉色鐵青,也沒有浪費時間,帶著靳夏末便走。
兩人也沒有走的很遠,在附近找了個早餐鋪子坐下。
靳夏末不喜歡西餐,總覺得外麵做的不倫不類的,江子聿便要了一屜包子和兩碗粥。
吃飯的時候他一句話都沒,可氣氛並不是很好,靳夏末心地抬起眼皮瞧了他一眼,大神生氣的樣子很不好惹啊。
可是她好像也沒得罪他啊?這算不算遷怒?
“哎吆。”突然感到嘴上一疼,原來一直心不在焉,剛上的粥還熱呢,吹也沒吹就送到嘴邊,正好燙在唇上咬破的地方。
彼時江子聿已經第一時間站起來,捧著她的臉,用指腹抹過她的唇檢查傷口,嘴裏卻責備道:“多大個人了,飯都不會好好吃的嗎?”
“還不都是因為……”你,下意識反駁的話,卻在看到他皺起的眉宇間,她下意識吞了最後一個字。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是心疼吧?
“因為什麼?倒是把話清楚啊?”江子聿嘴上還在咄咄逼人,與他手上溫柔的動作完全不相符。
可是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她回嘴,轉眸便見她正愣愣地瞧著自己。
江子聿突然意識到什麼,猛然抽回手,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道:“吃飯的時候心避開一點,過兩就好了。”隻是這話的心虛。
“哦。”靳夏末應著。
江子聿目光轉回來,便見她已經低頭乖乖吃飯。
昨晚是他一時沒把控住,這傻丫頭貌似一點兒也沒有懷疑。
吃過飯後,兩人便去了附近房產中介逛了逛,就連新開發的樓盤都去了,他哪是租房子啊,簡直是要置辦房產啊。
他們醫院怎麼也是市中心了,這個地段可謂寸土寸金。偏偏他們還就運氣那麼好,找到了一處老房子。
門口種了兩棵銀杏樹,一下子就吸引力了兩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