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望著遠處的皚皚白雪,身邊香氣四溢,今天是大年夜,可是李璟心中卻有些擔心,因為今天夜裏,自己最看中的兒子,將會偷襲西涼府。
李定北派人送來的計劃,讓李璟感到震驚,年夜偷襲敵人這種事情並不是很特別的事情,在曆代戰爭史上都發生過,但李定北不一樣,他是皇子,是秦王,甚至是以後的太子,乃至皇帝,這樣的一個人,在遙遠的西北大地上,寒風吹過,這個時候廝殺,簡直是讓人難以想像的事情。
李璟心中雖然有些反對,但也不得不承認,李定北這一招很厲害,敵人肯定是想不到的,這也增加了偷襲成功的可能性。
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李璟心中還是有些擔心的,年夜之中,雖然五女想方設法的取悅自己,也沒有讓李璟笑過,吃了年夜飯之後,就一直站在這裏,等待著來自西北的戰報。
西涼府,寒風凜冽,大雪飄飄,雖然今年整個西域都陷入戰亂之中,可在大年夜的時候,整個西涼府還是有一絲新年的氣象,街道上彩燈高懸,炮竹聲聲陣陣,大街小巷都傳來童子們的歡呼聲,他們身上的衣服或許破舊,但收拾的很幹淨,手上也是拿著五顏六色的花燈,新年的氣氛籠罩在西涼府上空。
西涼府正中間是一個碩大的王府,這是老王爺嵬名安慧就是住在這裏,雖然不過數月之久,嵬名王府已經變了模樣,大氣、奢華,整個西涼府的資源都給了嵬名安慧,西涼府的大大小小官員紛紛前來拜見,雖然叛軍的損失很大,但大唐兵馬退守西域,連林衝都差點被殺,嵬名安慧足以歡喜一陣了。
“老王爺,最近地斤澤好像沒有半點消息傳來啊!聽說大唐已經派遣援軍前來,這地斤澤?”人群之中,有一個中年人臉上露出一絲擔憂之色,他的老家在地斤澤,家裏的老小也是如此。
“地斤澤雖然距離興慶府比較近,但那裏地勢複雜,想來進入其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嵬名安慧臉上露出一絲莫名之色,掃了那人一眼,然後環視眾人,說道:“沒有數萬人馬,想要攻入地斤澤是不可能的,衛穆陽將軍已經在地斤澤留下了萬人守護,唐軍哪裏會如此輕鬆進攻地斤澤,唐軍的援軍雖然已經到來,但也隻能是留在興慶府而已,自保還可以,但進攻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地斤澤若是想派人送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雪覆蓋,交通不便,其他的事情更是不可能了。”
眾人聽了連連點頭,隻是卻沒有看見嵬名安慧平靜的麵容下,還有一絲擔憂之色。兩個月過去了,地斤澤真的沒有送消息過來,那是不可能的,地斤澤黨項人被滅的消息早就傳到嵬名安慧手中,隻是他沒有說出來而已。
叛軍好不容易擊敗了林衝,獲得了局部戰爭的勝利,這是一個極大的好消息,沒看見大軍掌控下的各大城池,參軍者也不知道有多少,叛軍人數這兩個月逐步增加,拓跋雄鷹損失的人馬都給補充起來了。這個時候,若是將地斤澤的消息傳揚出去,對軍心士氣來說,將是一個巨大的打擊,那些剛剛加入陣營的叛軍大小首領豈會甘心服從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