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內,李甫坐在佛堂之中,檀香之氣彌漫,佛音繚繞,李甫口中念念有詞,李定北進了佛堂,卻是沒有說話,雖然他是太子,但在李甫麵前還是老實的很。
佛音在他耳邊響起,檀香之氣彌漫周圍,整個人瞬間平靜下來,他掃了周圍一眼,也徑自找了一個蒲團坐了下來,看著麵前的佛像,整個人都變的沉默起來。
“太子來了。”半響,耳邊傳來李甫柔和的聲音。
“叔祖。”李定北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這個已經從政事堂首輔退下來的老者,雙目中仍然是一副睿智之色,好像能看透人心一樣。
“佛堂雖小,但心卻很寧靜。在這裏,老夫好像是回到了以前一樣,拋卻了名利之心,好像忘卻了紅塵之中的煩惱一樣,太子以為呢?”李甫望著李定北說道。他聲音很平靜,目光卻是敏銳的很,看著對麵的李定北。
李定北感受到佛堂之中的祥和之氣,也點點頭,說道:“叔祖所言甚是,侄孫到了這裏之後,感覺心中一片寧靜,心中的浮躁之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是因為你的心亂了,來的時候,我看見你心浮氣躁,如此如何能擔得起大事,如何能繼承你父皇的基業。”李甫指著李定北說道:“任何時候,心要穩,心要靜。心穩則氣定,心靜則神安。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能影響你的判斷,現在的你,年輕氣盛,禁不起別人一激,剛才我雖然沒有見到你,但你的腳步倉促,就知道你此刻的心情了。”
“侄孫有愧,讓叔祖失望了。”李定北俊臉躁的通紅,這不是剛才他的心情嗎?
“不是讓我失望,是讓你的父皇失望。”李甫搖搖頭,說道:“你父皇讓你監國,固然是因為你是太子,更重要的是你需要成長,需要經曆無數的事情,這樣你的父皇才能放心將江山交給你,但依照你現在的情況來看,還是差了一些,到底天下隻有一個洪武皇帝,數百年難出的英主。”
李定北聽了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點點頭,真的說起來,這天下之大,還真的沒有多少人能和李璟比肩的,畢竟李璟是開著外掛的。
“侄孫這次是魯莽了,隻是侄孫並沒有感覺到自己做錯了,西征是一件大事,而且現在滿朝文武都是想著這件事情,難道不應該推行嗎?”李定北忍不住反駁道:“難道那個女人說的有道理?”
“看看,你到現在就失去了平常心,什麼叫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是你的姨娘,是陛下的女人,是我大唐的皇貴妃。”李甫瞪了李定北一眼,說道:“大唐之所以能建立,她也是立下了功勞的。所以到現在,你的父皇還很尊敬他。”
“是,是,隻是這一切。”李定北終究沒有說下去,這件事情的背後的確是她,隻是李定北沒有證據而已,而且這些話在李甫麵前還真的不好說出來。
李甫看了他一眼,輕笑道:“有些話張孝純他們不敢說,但我卻敢說,因為他們是臣子,而我是臣子之外,還是宗室。所以有些話,隻能我告訴你,你現在隻是太子,太子是君,同樣也是臣,這臣子能征召軍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