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燕京無疑是很熱鬧的,不僅僅是恩科,還有吏員科舉,前者是彌補國內官員數量的,後者卻是要出口的,有些人在年前就到了燕京。
燕京城大,陡然之間增加了如此多的人口,而且還是讀書人,客棧之中幾乎家家爆滿,甚至有許多人都住不了客棧,不過,沒關係,朝廷為此開放了燕京學府的宿舍,還有軍營,這些讀書人或者是吏員可以入住學生宿舍或者軍營的營房之中,雖然條件艱苦了一些,但到底是有一個住的地方。
黃公度感到很幸運,最起碼自己來的早,能住在客棧裏,當然,他也感到不幸運,自己的同鄉秦浩東實在是太能折騰了,平時看書的時間很少,而是四處打探消息,什麼主考官是誰了,這個主考官有什麼特性了,什麼本次科舉的命題將會有很大的變動了,等等,他很想說一句,隻要自己的才能到了,還有什麼不會的呢?
“師憲,聽說這次科舉的主考官是曹學士,這下不好了,曹學士必定會專注商業的,你說,我們這些讀書人為什麼要考那些阿堵物呢?”秦浩東闖了進來,坐在椅子上,一臉的不好了。
“按照陛下的說法,做官的詩文並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反而是其他的東西,經濟之道、勸課農桑、格物之道這些才是最重要的,你當官難道僅僅是憑借詩文嗎?”黃公度放下手中的書本,書本很薄,這是燕京學府出的叫做《經濟》的書,傳聞是曹璟大學士彙合了不少大商人編撰而成的,裏麵還有當今天子的指點,幾乎是現在必考的內容。
“這倒是真的,以前還認為當官必須要讀書,讀書就可以當官。可是,現在看看,朝中的大臣們,當官之後,又有幾個作詩的,都在做事情。這寫詩啊,實際上,也不過是陶冶一下情操而已,倒是剩下的商學、農學才是立身之根本,不懂的這些,就不能富裕百姓,三年一次的考核之中,就會落了下風。”秦浩東罕見的坐了下來,說道:“每年貢獻多少稅收,多少糧草,轄地之內,新增多少人口這些才是最重要的。”
黃公度點點頭,大唐的科舉和以前的科舉都不一樣,想要憑借幾首好詩就能摘得狀元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靠的都是一些經濟適用之道,死讀書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最重要的反而是策略部分。
當然,想要懂得這些東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燕京學府還好一些,但在下麵,有些人都不知道經濟之道是什麼,考試的時候就更加的困難了。就像黃公度,為了明白經濟之道,還會向商人們求助,為了了解農業方麵的知識,也問過農民,這些東西,以前都沒有做過,現在做了,黃公度並不感覺到這些東西沒用,反而讓他增加了不少的見識。
當然,還有一些迂腐之輩,對這件事情十分討厭的,在暗中詆毀科舉者甚多,黃公度對這些人並沒有放在心上。
“聽說陛下要回來了?不知道會不會欽點我等為狀元。”秦浩東嘿嘿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