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漸漸不再聞,隻聽到隱約的歎息聲和抽泣聲。
那是馬寶的歎息聲,他幾年前逃的快,沒有被張強斬了,沒有被蕭飛和鋒無羽這些將領抓住,但今還是落到了鋒無羽手裏,看著遠處屹立在火把光芒中的那一名青袍將軍,麵色如鐵,指揮若定的樣子,馬寶再次歎息一聲。
不知道將來自己的命運如何。
遠處一名身分離的屍體,從身上的官袍上,依稀可以分辨出是一名大官,而從身形來看,馬寶知道那是滿達海,曾經的清軍智勇雙全的巴魯圖勇士,也正是他的願因,才使得他今被華夏軍俘虜了。
華夏軍又抬過幾名哼哼唧唧的滿族將領,還有幾名漢軍旗將領蹣跚的走著,後麵被長槍兵用長槍在腰眼上不斷的戳著,嘴裏喊著:“快點,走快點,”想想那些人曾經那個不是不可一世的人物,如今卻如此狼狽。
曾經為虎作倀的漢軍旗,如今隻剩下一身狐皮還披在身上,那不可一世的氣勢,驕傲全都沒有了,那曾經整掛在嘴上,恨不得掀開自己的腦殼讓主子們相信自己是對他們忠心的,一心想著效忠清韃子的漢軍旗漢人將軍們,十分的狼狽。
“這個人好像死了。”兩名留下來協助處理屍體的民兵抬著一個人過來。
馬寶臉抽搐了一下,那不是範紹祖嗎?
看情況,還沒有死透,火把的光芒中,範紹祖的脈搏還一動一動的。
兩個民兵將範紹祖扔到一排死去的漢軍旗將領的們的屍體旁邊,就轉身走了。
馬寶想上去看看範紹祖,但身子剛一動,就被一條皮鞭抽了一下,原來,他忘記了身邊還有監視的華夏軍騎兵旅的騎兵。
帶著臉上的火辣,馬寶退後兩步,假裝很疼,跌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騎兵不再理他,而是端坐在戰馬上,借助四處的火把的光芒用目光巡視著這一出集中安放清軍將領們屍體和傷員的地方,同時這裏也是看管被俘的清軍官員俘虜的地方。
十幾匹戰馬如風一般跑過來,掀起一陣風,刮起地上的塵土和草皮,好幾個被俘虜的清軍將領都用胳膊擋著眼睛,從胳膊底下觀察這十幾個明顯和其他騎兵不同的騎兵。
十幾匹戰馬在不遠處依然佇立的鋒無羽麵前停下來。
鋒無羽朝著領頭的那個人看了一眼,展露出一絲笑容,“黃韜啊,你選的時機可真好啊,如果你早出來一些,我們就能多獲得一些時間,現在敵人的大軍已經接近到二十裏了,我還要在這裏清理戰場,留下精銳兵力阻擋敵人一陣,畢竟戰場上咱們的兵器和戰士的屍體還要處理。”
黃韜沒有下馬,對他道:“鋒中校,快完了嗎?”
鋒無羽道:“快了,再給我半個時辰,我就能帶著剩餘的大軍遠走了。我將槍騎兵給你留下一部分,大約三百人,還有龍騎兵二百人,這些可以組織一個營,多了這一個營的兵力,你在外麵也好同敵人周旋。”
黃韜道:“這倒是,根據我的斥候回報,另外兩路敵人的大軍已經接近了我們三十公裏以內,今他們駐紮在一個縣城,如果他們星夜趕路,也就是後的事情了,我手裏的騎兵旅不過區區六千人,多一個營,多一份力量,剛才的衝擊,我的騎兵死了一百多人,傷了三百多人,你把傷員給帶回去,我去派人拖住敵人正麵衝來的大軍。”
鋒無羽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不如也近饒州府去,把饒州府各地留給清軍,我想清軍沒有多少大炮和火槍,應該無法像咱們一樣能很快炸開城池衝進去,呆在外麵,萬一被敵人的騎兵追擊,咱們的騎兵不能和蒙古騎兵抗擊,你可能會吃虧。”
“不用,大人臨走交代我,一定不要和敵人硬碰硬,等他消滅了福建的敵人,回軍以後再和敵人決戰,到時候敵人已經在饒州府城下被你們耗掉了很多兵力,重挫了銳氣,大人就可一擊得手,徹底打疼敵人,將我華夏軍的名聲再提高一籌,傳遍華夏大地,到時候,就沒有人敢和華夏軍敵對了,大業可成。”黃韜冷冷的道。
“嗬嗬,你們這些幹過情報的都是這麼冷酷和自虐嗎?冷冷的,外麵可是很難生存的,饒州府並不大,回旋餘地有限,弄不好被敵人圍困住,就像我這一次一樣,差一點就栽了。”鋒無羽笑道。
“我就是這樣的性格,不了,大人有新的消息傳來嗎?我的騎兵旅隨時在變動行蹤,不好找,但你們步兵可是很好找,這都兩時間了,大人應該有問詢的信使到達。”黃韜道。
“有,大人讓我撤往饒州府城,堅守城池,同時指令你們必要的時候可以撤往衢州府,和馬三立的野戰6旅呼應,保護衢州府,魏大人已經從後方調集了兩個野戰旅到達了金華府,衢州府已經是重兵雲集。”鋒無羽道。
“嗯,我知道了,我習慣了在敵人後方活動,告訴大人,我一定會完成他交給我的任務,騷擾敵人的補給線,不給敵人以喘息和寧靜的時間,就這樣吧,你讓你敵人快點,我不想把人手都折損在替你阻擋敵人騎兵部隊的過程中,那樣,我就隻能像你的,不是撤往饒州府府城跟你們鎮守饒州府城,就是撤往衢州府以殘兵和配合馬三立守衛衢州府了。”黃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