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每在中樞金華府辦公,回家過日子,當著一國國君,卻頂著個大都督的名號,但張強卻樂此不疲,並不在意朝中人怎麼他,好多投靠過來的遺老遺少,已經叫囂著讓他登基為君,起碼稱王,但他並不采納他們的意見,同時對於想要讓他登基為君的高官們冷臉警告。
而本來就是大順軍忠貞營兵馬大元帥的李過,自從被部下背叛,被效忠的大順軍太後高氏關了禁閉,而後獻給華夏軍,全體投靠了華夏軍之後,每深居簡出,華夏軍雖也不敢對他掉以輕心,但並不像其他王朝對待前朝的皇族那樣,苛刻對待他,反而給他一定的自由,他想去哪裏,除了必須有人跟隨監視以外,他在中樞金華府,可以暢通無阻。
哪怕是有時候開大朝會,他也能通報一聲,然後上來在門口找個座位坐下來,旁聽,他從來不開口,人比起原先蒼老了很多,可那份征戰沙場的殺氣,威嚴,一般人也不敢惹他,他不話,別人也不同他交流,也不問他,責難他,所以他的地位在華夏軍地盤上是超然的。
而高氏,則時常出沒在總督府,和總督府的女眷們打成一片,同住在總督府的朱家有來往,朱大典對她也是恭敬有加,以禮賓待之,朱盼盼同她也多有交往,最近她同孔四貞走的近,一段時間以後,她找到周粥,想要一份工作。
周粥想她跟隨李自成戎馬一生,也是個武將,就想派她到兵部去,但她不想去兵部,倒是去了工商部,做了朱盼盼的副手。
而周粥想到她不想呆著,那麼李過和華夏軍雖然有交集,可也不是那種仇人一樣的對手,就把李過叫來,同時把魏無忌叫來,兩個人開了個會,之後在大朝會上討論了一番以後,由內閣下令,讓他在兵部的新兵訓練營擔任了新兵訓練總監一職。
本來沒有這個總監的,可為了他,就設立了一個新兵訓練總監,官職等同於兵部給事中,相當於是副廳長的等級,官職從三品。
新兵訓練大營在東陽鎮,東陽鎮四周就像一個大兵營,是軍事禁地,一麵是新兵訓練營,一麵是外來駐軍營地,另一麵是本地駐軍大營,還有一麵是即將建成的軍校大營,而東陽鎮則是這個凹字形的形狀的那個凹字底部,缺口直通金華府府城。
東陽鎮本地居民需要一直走到府城才能去其他地方,他們不能向其他地方走,否則會被直接抓起來,然後審訊,不論你有罪無罪,幾年牢獄之災是免不了的,住在這裏的東陽鎮居民都懂得這個,外人來了,別是探查消息,你不被盤查就不錯了。
穿著沒有品級的高級軍官寶藍色的軍將製服,李過帶著幾名總督府拍給他的親兵,以及他保留的四名原先的老親兵,驅車來到了新兵營地。
他上任已經有半個月了,但對於東陽鎮的居民百姓來,還是陌生的,雖然身邊有幾名全副武裝的親兵,可每次都要被軍民們盤查好幾次,親兵們解釋好久才能消除誤解,因為時間還短,大家都不認識他,所以一些不知道他的百姓總是覺悟高,老要盤查他,試探他,抓住探子可是有獎勵的。
哪怕他是穿著軍裝製服,他們都要試探他,探查他,根本不認他這個新兵訓練總監,華夏軍軍事禁地的氛圍就是如此,每個人必須瞪大眼睛,留心敵人的滲透和打探,所以才會有即便是高級官員來了,不認識百姓盤查,華夏軍不僅不驅趕,不討厭,不管,反而對他們的行為給予獎勵和鼓勵,這樣有助於華夏軍重地的安全。
開頭李過麵對如此事情也是有些忐忑,有些為難,但知道身在別人的地盤上,不能惹事,所以也就心應付了,他那時候想著,這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堂堂一個曾經把北方搞得的烏煙瘴氣,和自己的叔叔差點在北京城改朝換代的能人,如今竟然被區區幾個百姓,這些以前被他拿來當炮灰的刁民刁難,心頭火大,嘴上卻不敢多,安靜的耐心的接受了他們的盤查。
後來張名振知道了以後,直接找了魏無忌,魏無忌招了民情部的黃韜,黃韜派遣民情部在東陽鎮的負責人,才把這些事情擺平,大部分人不為難他了,一些人不知道不長記性還是真的記不住他,還是為難他,但這時候他已經習慣了,應付兩句就過去了。
來到了軍營裏麵,聽著新兵們整齊的喊著一二一,立定,看著他們走正步,互相捉對廝殺,整齊的跑步,整個人的心就安心了,他畢竟是軍人,還是習慣軍隊的氣息。
而且他對於華夏軍這種訓練方式很感興趣,問這個,問那個,就是想知道為什麼華夏軍會從一支起義軍,發展為現在的幾乎在大明這片土地上無敵的存在,用了不過區區十年的時間,就已經能同清軍分庭抗禮,並且把大明軍和清軍打的節節敗退,幾乎沒有失敗的戰績,同時還在海上把聽很厲害的泰西人打的全軍覆滅,把那個海霸王鄭成功弄得灰頭鼠麵,華夏軍占據了他地盤的一角,他都不什麼,即便是以李過的猜想,鄭成功肯定是打不過華夏軍才忍氣吞聲讓華夏軍占據著自己的地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