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海上之夜。
豪華郵輪燈火輝煌,俊男靚女正在狂歡。熱鬧喧囂的派對進行中,衣香鬢影,歡笑聲聲。
然而,再熱鬧的酒會也無法讓何依融入,事實上她正承受著烈火焚身的痛苦。
熱!好熱!熱死了!何依徒勞地抓著自己的衣襟,眼前視物模糊,她掙紮著搶過侍應生盤子裏的水一飲而盡。
但這對於焦渴的何依來無異於杯水車薪,她怕自己失控,隻能在眾人異樣的眼光裏跌跌撞撞地逃離。
何依虛弱地扶住欄杆,眼前黑影幢幢,什麼都看不清楚。
她知道自己被人下藥了,可卻不知道遭到誰的暗算。世界是一片昏地暗,她連申吟都有氣無力,身體幾乎失去了控製。
被藥性折磨的她隻想找一個涼爽的地方冷靜一下身體……她甚至想直接跳進冰冷的海水裏麵浸泡滾燙的身體。
這個衝動如此強烈,她怕控製不住自己真得從甲板上跳下去,隻能憑借僅剩的理智強迫自己離開危險區域,踉踉蹌蹌地向著船艙裏奔去。
*
何依視力模糊,步履踉蹌,幾乎無法堅持走下去。她雙手扶著牆壁,慢慢地挪著沉重的身子,大口地喘息,竭力跟暈厥感抗爭。
終於,她摸到了一扇門,好像快要溺死的人抓到了救命的浮木。她將全身的重量都挪移過去,整個人就撞開了那扇虛掩的房門,重重地跌了進去。
房間裏鋪著厚厚的地毯,何依跌下去並沒有摔傷。但是,身體更加火燙難熬,她忍不住呻吟出聲。
迷迷糊糊的,她感覺有一個高大的人影慢慢靠近她,陌生而灼熱的氣息籠罩住她。
像隻受驚的兔子般,在危險的感知下何依本能地睜開了眼睛。室內漆黑,但她仍然看到一雙幽深的黑瞳近在咫尺,裏麵燃燒著兩簇獸性的火苗。
“啊!”何依隻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很快她的聲音就被野獸般的男人吞咽下去。
她被撲倒,隔著衣衫也能感受到男人的體溫比她還要灼燙。這是一頭最危險最饑渴的野獸,而她竟然傻乎乎地送進了他的利爪下。
掙紮有氣無力,何依的意識漸漸模糊,直到身體傳來尖銳的刺痛,她終於明白自己在這一晚失去了最最寶貴的東西。
*
六年後。
何依走出監獄的這恰逢陰雨綿綿,透骨的風和陰冷的雨讓這個春寒料峭的季節顯得令人無比絕望。
她正站在星月灣別墅區的一棟豪宅門前,拎著破舊的帆布包,穿著單薄的衣衫站在淒風冷雨裏瑟瑟發抖。
住星月灣別墅區的人非富即貴。也許沒人能相信如此落魄的何依竟對這裏絕對熟悉,因為這就是她的家。唔,應該是她以前的家。
現在,她已經沒有家了,她的家早在五年前已被她的前夫楚翼霸占。那一,她失去了一切。她的家,她的父親,她的女兒,還有她的愛情以及對未來的美好憧憬統統葬入地獄!
那是一場噩夢,至今何依都無法回首麵對的惡夢。
時隔五年,她再次回到這座熟悉的別墅,隻因為這個家裏還有她的一位骨肉親人,那是她在世上僅存的骨肉血親——她的獨生愛女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