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楚忍著一口氣，走過去。
又狠狠忍了好大一口氣，才在陸寒九膝蓋上，坐下。
一起大牌的其餘三個老總，見狀笑了。
一個個笑得見眉不見眼，充滿了那種生意場上老油條的油膩感：
“九爺，原來你在等美人啊，怪不得剛才打牌都不專心！”
“我還以為九爺是高嶺之花，從來不稀罕女人呢哈哈哈！”
“九爺，你點的這姑娘挺漂亮啊，我們咋沒見過，是新來的頭、牌嗎？紅姑專門給你留的雛？”
聽到“頭、牌”兩個字，陸寒九臉色沉了沉，明顯不悅。
鳳楚更是渾身不自在。
靠，來討個債，居然還要被誤會是那種女人。
她真是犧牲太大了。
她壓低嗓音：“支票呢？九爺，麻煩您給我，我就不耽誤你做生意了。”
陸寒九吸了一口雪茄，不緊不慢：“急什麼。給我倒酒。”
鳳楚深吸一口氣，咬牙。
該死的！
不氣！
我不氣！
我才是債主！
她乖巧地舉起酒瓶，聽話地給陸寒九倒酒。
喝完這杯酒，總該給錢了吧？
誰知……
對麵的一位老總，看她倒酒的姿勢看呆了，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這位……這姑娘怎麼有點麵熟，你是不是鳳家的人？”
“鳳家？落魄的那個鳳家嗎？林總，你怎麼知道？”
“我以前見過鳳家大公子倒酒，就是這個手法，沒在別處見過。”
“鳳家好像隻有一個女兒……難道……這姑娘是鳳家大姐？”
大家一陣驚呼，眼神尊重起來！
鳳家，曾經可是帝都有頭有臉的家族，不容覷。
但隨即，就有人調笑起來：“鳳家都倒台了，你們怕什麼？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如今哪裏還什麼鳳家大姐？”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有人趕緊拍陸寒九的馬屁：“就是就是，現在她哪裏是大姐，她是伺候咱們九爺的雞啊……”
“哈哈哈，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大姐做這種事的，九爺，你眼光真好！”
被眾人這樣肆無忌憚地嘲諷著，鳳楚的唇，紅得都快滴血了。
若是從前，她一個巴掌就招呼上去。
可如今，這些人是陸寒九的生意夥伴，她得罪不起。
她當做沒聽見，別過臉：“你們認錯人了。”
對不起，爸爸，哥哥，楚楚給你們丟臉了。
鳳家已經衰敗，我卻又讓鳳家蒙羞。
正在她無限自責的時候。
忽然聽到陸寒九清冷的嗓音，在耳畔響起：“你們沒認錯。她就是鳳家大姐。
眾人一陣“我們懂的”的肆笑和擠眉弄眼，更加貪婪放肆地盯著鳳楚這個落魄千金。
鳳楚：“……！”
這一刻她真想殺了陸寒九！
她都裝作不認識那些人，為什麼這該死的男人，偏要戳穿她最後的尊嚴，毀掉她最後一塊遮、羞、布？
莫非，他今叫她來這個場所，根本不是給她錢，而是故意叫她來承受這種羞辱的？
她咬牙切齒地看著，眼前這個殘忍的男人。
就在鳳楚恨不得咬死陸寒九的時候。
隻見男人拿起鳳楚剛剛倒的酒杯，晃了晃，又淡淡道：“不過，剛才是誰她落魄鳳凰不如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