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揚楚一句話,讓楚君墨不得不正視自己的心。
是,他對顧柒柒心動了,也心亂了——他控製不住自己了!
每時每刻,腦海裏縈繞的都是她那嬌俏靈動的身影,她的一嗔一笑,無時無刻不惦念她身在何方,危不危險。
甚至連病榻上,都能為了她,強撐著身起來。
更別提危險關頭,毫不猶豫給她擋子彈……
他徹底陷進去了。
楚君墨沉默了幾秒,忽然仰起平靜無波的臉,用平常少有的炙熱語氣,反問風揚楚:“二叔,我為什麼不可以心動?柒柒那麼好,難道我就沒有追求幸福的權力?”
風揚楚眼神複雜了幾許。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歎息道:“君墨,我知道柒柒很好,我也理解你想追求幸福。可是難道你忘了,你的心髒……它不允許你涉足男情女愛之事……”
楚君墨臉上浮現一抹痛色。
左心室的位置,隱隱脹痛。
都是他這該死的先心髒病,全世界的醫生都沒有辦法治愈。
生死有命,他一直看得很淡,可這一刻,他卻痛恨自己這副病軀。
因為,心髒病人,是不可以有過於激烈的感情生活。
那將會成為他最後的催命符,讓他萬劫不複。
風揚楚看出他的痛苦,也不忍心在他傷口撒鹽。
可也知道,如果此刻不能勸他徹底打消這個念頭,恐怕……日後他對柒柒執著起來,隻怕是傷得更深更無法拯救。
於是,風揚楚狠了狠心:“君墨,聽二叔一句,放下吧!或者,隨便找個不那麼在意的女孩子結婚,湊合過日子。否則,追求柒柒,你一定會後悔!”
楚君墨眸光更加堅定,搖了搖頭:“感情的事,我不願意湊合。”
風揚楚瞳孔一縮,急道:“難道你忘了,今年是什麼年?戊戌年啊!你忘了戊戌年是你的血光之年?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留下柒柒怎麼辦?”
戊戌年,狗年。
這一年,永遠是楚君墨的生死門檻,血光之年。
為什麼“永遠”?
楚君墨垂眸驀然半晌,薄唇蠕動了下:“二叔,我決定啟用這個藥方,尋藥……”
他掀起儒雅長衫,從貼身中衣裏,掏出一張泛黃的草紙。
上麵用毛筆楷寫著一幅古方:“蟬蛻一兩,冰魄五錢……”
藥方上,各種藥材雖有名貴偏僻,但也並非難以尋找,特別是對於楚君墨這樣的大總裁,這世上還有什麼藥尋不到?
隻是……
到了最後一味藥……
焰血,三鈞!
這才是楚君墨為什麼一直沒有用這幅藥方的真正原因。
焰血,是非常罕見的一種血液,比RH陰性血之類的特殊血型,還要稀有一萬倍。
這麼稀有的血型已經很難找了。
更何況還要找三鈞!
三鈞是什麼概念?
古人記重,十六兩為斤,三十斤為鈞。
換句話,三鈞就是九十斤!
一個成年人,渾身的血液有多重?
也就是八斤左右。
就算萬裏挑一找到了焰血的擁有者,那也不夠用。
恐怕要每抽走十分之一的血,維持那人的生命,連續抽上一百多……才能湊夠三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