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檸看著眼前楚楚可憐、溫柔嫻靜的柳如詩,怎麼也無法把她和囂張跋扈的傭人聯係到一起。
甚至,柳如詩的溫柔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連眼神都透著澄澈的柔和,這一點,與柳如茵那個表麵大家閨秀,眼神裏卻藏著算計,背地裏更是一個勁兒搞陰謀詭計的女人,很不一樣。
柳如詩,人如其名,如詩如畫。
或許,柳家有惡仆,有惡女,但這個“死去”十幾年的大姐卻有所不同?
蕭檸默默打量著柳如詩,一時間無法對她這個人下定論。
如果柳如詩和女傭阿竹一樣囂張,她倒是可以坦然應對。
可如今柳如詩語氣這麼溫柔謙卑,不住道歉,蕭檸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和她對話了。
稍微重了一點,都感覺好像是自己在欺負人家一樣。
柳如詩見蕭檸遲遲不回應,眼眶一紅,眸光好似浮起了濛濛霧氣:“檸檸姑娘,我知道我來的不是時候,我也明白夜淵和你現在的……關係。你放心,我真的不是有心打擾你們,我看到你醒了我也很高興,這樣夜淵就不用每擔心了……”
身後,阿竹聽到柳如詩處處為蕭檸和白夜淵著想,那個氣啊。
忍不住開口道:“大姐,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你這樣會被人騎到頭上的……”
柳如詩輕斥:“你不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阿竹委委屈屈地癟了癟嘴。
柳如詩這才轉頭繼續道:“對不起,檸檸姑娘,是我管教不嚴,多有得罪。其實我今晚和阿竹來,隻是為了取回白落在這裏的羊絨圍巾。”
她頓了頓,有些柔弱的不勝力氣,繼續輕聲道:“白夜淵喝湯的時候嫌被子熱,我就把羊絨圍巾給他當毯子暫時蓋一下。走的時候忘記了拿……”
蕭檸心頭一塞。
她不想聽別人的狗糧。
什麼你冷了我給你蓋被子,你熱了我給你換圍巾……這種毒狗糧她是拒絕的!
因此,她果斷開口打斷柳如詩:“既然你們要拿東西,那就去拿好了。沒必要在我這裏浪費時間,恕不奉陪。”
柳如詩還想什麼,然而她已完全不給對方機會。
她摁了電梯,直接去下一層的花園透氣。
蕭檸走後。
女傭阿竹氣呼呼道:“大姐,你看看她那是什麼態度?你這麼溫柔大度,不和她計較,可她呢?論輩分,她應該叫你一聲舅媽!就算是論先來後到,她也比你和白大少在一起的時候,少了十幾年!她這個不自量力的蹄子……”
柳如詩皺眉,衝阿竹搖了搖頭:“阿竹,算了,不要了。我這次回來,並不想爭什麼搶什麼,你別再這樣她了,被夜淵聽到會為難的……”
阿竹嘴上答應了,可心裏氣哼哼地想,不讓白大少知道怎麼行?
男人都是遲鈍的動物,你不,他永遠不把你當一回事!
大姐就是太處處退讓,不爭不搶,所以落得今這個可憐的下場!
這樣下去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