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這一出手,房間內霎時間靜得一根針落地都聽得見。
除了白夜淵耐心詢問蕭檸坐得舒不舒服之外,就沒人敢出一聲氣。
看著犯人們呆呆的,夜一皺眉再次驅趕他們:“給你們一平方米的空間,1分鍾內給我縮回去!”
1分鍾後。
那些刺青男,老老實實好似幼兒園朋友排隊上廁所一樣,一個個疊羅漢般,在可憐的一平方米內,瑟縮著安置了下來。
保持著這樣悲催憋屈的姿勢,就這麼縮了一整晚……
夜一站在那一平方米的牆角外,身姿筆直而淩厲,鎮守著犯人們。
而房間內其餘空間,都是蕭檸和白夜淵的!
如果把這些占據一平方米地方的男人們看做一堆雕塑,不敢話不敢放屁的雕塑,其實這房間也和單間差不多。
更像是白夜淵和蕭檸的標準雙人間。
蕭檸在白夜淵懷裏僵了半,才漸漸緩過來,聲道:“舅舅……”
驚訝、感動和不清的感慨彙聚在一起,她竟不出話來。
白夜淵了然地撫了撫她的頭發,幫她把微亂的發絲歸攏到耳後,大手順勢往下撫在她的腹,低聲哄她:“不要話,睡覺了。”
蕭檸唇動了動,忽然脫口而出問了一句不相幹的話:“舅舅,如果我生的是女兒,你也會愛她嗎?”
白夜淵想都沒想,直接回答:“當然。”
他沒有什麼重男輕女的思想,甚至,蕭檸如果能生個女兒他更高興。
像她一樣軟軟糯糯一團的糯米團子,一定很可愛。
嗯,他的白大寶一定要是個女兒!
蕭檸:“那如果她不夠聰明,或者不夠乖,也不漂亮呢?”
白夜淵又是想也沒想地脫口而出:“就算生個傻子那也是我白夜淵的掌上明珠!”
蕭檸鼻子酸了一下,唇角甜甜地綻開了一抹笑容,她合上眼眸,安心地在他懷裏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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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有人依偎在心愛的男人懷裏安然入睡,有人卻獨自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輾轉難眠。
柳如詩等著阿竹回來報告最新進展,最好是有蕭檸在關押室內,和一群流氓男人在一起,被折騰得麵目全非的照片。
捅給媒體刊發,那一定刺激極了!
誰知道,等來等去,等得抓心撓肺,一直到半夜了,阿竹還沒回來。
後半夜,她聽到走廊一陣嘈雜。
好像有醫生護士拖著擔架床在走廊跑過,又有人痛苦地不斷嚎叫。
半晌後,阿竹才敲門進來,帶回來了警署那邊的消息。
柳如詩聽著,心底一寸一寸涼了起來。
居然被弄進看守所,蕭檸都能化險為夷,平安無事。
連趙虎那老家夥,律師行業的老油條了,都搞事不成反惹了一身騷,剛才在走廊裏哀嚎受傷被擔架抬著的,就是趙虎!
她越想越心寒。
當初她因為陳年舊案被蕭檸當庭指出作假,結果抓去看守所,要靠著裝瘋賣傻才能保釋出來。
如今蕭檸什麼都不用做,就有白夜淵親自率領著夜一去保護。
她住院的時候,也沒見白夜淵陪過她,哪怕是一晚啊!
指甲,控製不住地緊緊攥著,劃破了身下的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