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循聲望去,門口魚貫而入三十多個人,清一色黑背心,手裏都提著鋼管。
人群裂開一條縫,從最中間走出來一個剛剛給自己點了根煙的青年,也是黃頭發,不過亂糟糟的,雙眼眯著,眼角還掛著眼屎,長得還有棱有角的,就是不怎麼收拾打扮。
穿著花襯衫,大花褲衩,人字拖,脖子上還掛著正兒八經的大金鏈子,額頭左邊紋著一個“義”字。
胸口扣子沒有扣上,青年夾煙的手撓了撓胸膛,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把剛才的話又重新複述了一遍,“都他媽聾嗎?我說,誰他媽敢動我兄弟?”
王浪瞥了眼地上的青年,看來還真是一家,說話的口吻語氣都一模一樣。
“狼狗哥,就是他!”還清醒的一個人指著王浪。
被稱作狼狗的年輕人撓了撓胸膛又抽了口煙。
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四顆特別尖的虎牙。笑的傻乎乎的,看起來還挺陽光,就像是鄰家大男孩一樣帥氣陽光。
伸手從旁邊一個小弟的手裏拿過來一根鋼管。
衝王浪邊笑邊走了過來。
狠狠地吸了一口煙,臨近王浪,狼狗把一口煙全部吐到了王浪臉上,咧嘴笑道,“是你打的我兄弟啊。”
王浪咧嘴一笑,盯著青年,沒說什麼。
鄭海軍揉著胃,跑了過來,“狼狗哥,我這個兄弟有眼不識泰山,還很衝動,剛剛打了你的兄弟我們很抱歉,我替我兄弟給您賠禮道歉了。”鄭海軍邊說話邊鞠躬。
鄭海軍年長狼狗十多歲,而鄭海軍現在卻像個小弟一樣給狼狗鞠躬道歉。
鄭海軍是有骨氣的人,同時也是個能屈能伸的大男人,在某些事物麵前,鄭海軍還是會收斂骨氣,做出退步。
在場的隻要是淩河市的都知道,淩河市道上有個神鬼繞道的閻羅王,有個目無王法的三公子,還有個誰也不懼的瘋狼狗。
孫國柱和幾個保安站在原地,想要上去幫忙,但也隻停留在想想,惹了這個看起來像鄰家陽光大男孩的狼狗,無異於引來滅頂之災。沒人願意觸這個黴頭,他們寧願丟了做酒店保安的飯碗。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要武力幹什麼?”狼狗咧嘴笑,還是那副陽光大男孩的模樣。
說話的同時,狼狗手中的鋼管已經揮出,速度奇快,力道極大,一鋼管下去,鄭海軍不死也得變植物人。完全是不計後果的下死手。
啪!
鋼管離鄭海軍的頭皮隻差一絲。
鄭海軍平生第一次清楚的感受到頭皮發麻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了。
王浪抓著鋼管。
狼狗使勁想往下壓,卻發現壓根兒壓不動。
撓了撓胸膛,狼狗鬆開鋼管回身,從一個小弟手裏又接過一根鋼管,回身就朝著王浪當頭砸來。
王浪手提鋼管隨手一擋。
鐺的一聲。
狼狗手中的鋼管就飛向了其他地方。
手掌止不住的顫抖著,狼狗看了眼自己手掌,又看了眼王浪。
突然又衝著王浪咧嘴笑,露出一嘴潔白的牙齒。
狼狗轉身出了門。
所有人都搞得莫名其妙。
不多時狼狗重新進來,手裏提著一個包,正低頭在包裏找東西。
臨近王浪,狼狗抬頭咧嘴笑,從包裏掏出一個東西。
黑洞洞的槍口抵著王浪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