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洪峰悶哼一聲,捂著急驟起伏的胸膛,後背緊貼牆壁,神色痛苦不堪,嘴角緩緩溢出一行黑紅色的血液,整個身軀都在顫抖,緊盯門口的半個人。
說他是半個人,是因為這人沒有腿,隻有上半身加一小節腿,身下是一個木板,底下裝著輪子,全靠滑動。像個街上乞討的那種殘疾人。
穿的很有特色,是那種古裝,腦袋上還綁著一個黑繩子,但是不難看出來,這繩子以前是紅色的,是在這人兢兢業業夜以繼日後盤成了黑色的。
繩子在太陽穴的位置上還墜著一個鈴鐺,鈴鐺自個兒偶爾會跳動一下,很神奇。
那人身下的滑板之所以能動,是因為它下麵攀附著密密麻麻的蟲子,這些蟲子推動著滑板動。
大自然很神奇,人乃萬物之靈,更神奇。
那人仰望屋裏唯一一個沒有動靜的王浪,王浪也低頭看著那個人。
十幾年沒見過了,那人的樣貌變化並不大,就是看樣子身體成了半截,也不知道是咋搞的,王浪清楚的記得當初皇甫極沒有給弄殘。
眼前這人除了蟲王還能有誰。
但是蟲王似乎並沒有認出來王浪是誰,十幾年前王浪才十幾歲,這都十幾年了,王浪從一個少年變成了一個騷年,相貌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兩個人就這麼看對方看了老半天。
“你竟然沒有被迷心煙放倒?”蟲王還是盯著王浪。
王浪痞痞懶懶的靠著牆點了根煙,呼出一口煙霧,“什麼嘰吧煙,還不如老子的七塊錢的煙。”
蟲王手指敲了敲身下的滑板,整個滑板往後退了退。
“整個江湖中隻有兩派的人不會被我的迷心煙放倒,一個是火神派的人,還有一個,就是龍門,你是火神派的人?”
王浪掏了掏耳朵,“你為啥不說我是龍門中的人?”
蟲王冷笑一聲,“龍門中人?不可能,龍門已經不是百年前的龍門了,衛國戰爭前,神州大地龍門弟子隨處可見,衛國戰爭之後,龍門損傷慘重,雖然說這近百年恢複了不少,但還是沒有把手伸回這個地方,火神派倒是在這裏,說罷,你是火神第幾代弟子?”
王浪掏了掏耳朵,慢悠悠的吸了口煙,嘀嘀咕咕道,“差點忘了火神派在這裏。”
那人盯著王浪,手指輕輕在滑板上滑動了兩下,就看到兩隻蚊蟲從滑板下麵飛了出來,從兩個方向朝著王浪飛來,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這玩意兒,正兒八經的生物暗器,江湖上的智慧真的是無法估量的。
王浪兩腮凹陷,猛吸一口煙,噘嘴衝著旁邊一吐,煙霧濃濃,兩隻蚊蟲晃悠幾下栽倒在地,王浪隨腳給踩死了。
蟲王麵色慍怒,每一隻蟲子都是他的心血,而且還養的那麼有靈性,很不容易,傾注他的多少心血多少時間多少汗水,這蚊蟲為他也立下過汗馬功勞,每每偷襲無往不利,可是今天,前後不到三秒鍾的時間,就死在了那隻43的腳下。而那隻腳的主人斜斜垮垮的靠在牆上,滿臉賤笑。
王浪掏了掏耳朵。
蟲王嘴唇緊繃,目光緊緊的盯著王浪,眼中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那麼多的恨意,就感覺像是要把王浪抽筋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