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說著陡然想起自己這是在跟蘇賀通話,趕忙問道:“對了蘇總,燁總恢複的怎麼樣啊?”
“行,知道了。”蘇賀答非所問。
如果他沒記錯萊奧諾爾計劃新開的經紀公司還沒正式掛牌開張就先簽下了阮茵茵,而之前那場別有用心的記者發布會和這次王美麗的事,二者都與阮茵茵脫不了幹係。
現在他又幾乎可以確定沃德跟阮茵茵之間存在某種聯係,那就更有理由懷疑萊奧諾爾的動機了。
“哎,哎,蘇總!”曉菁扔下眼前的工作對著話筒叫喚,聲音裏急吼吼的。
回答她的隻有掛機的忙音。
邵新實到達華星醫院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了,這兩天連續陰雨天氣下的人心頭霧燥的要命。
醫院裏人滿為患,他隻好繞去後頭的行政樓乘電梯上去。
燁倦已經等了約莫半個小時了,桌上煙灰缸裏的三五根煙蒂都已經徹底涼了下來,隻剩下黑乎乎的灰燼。
“燁總。”邵新實敲門而入,站在桌子邊上。
“坐吧。”燁倦扔掉手裏的半根煙,撚滅在半透明的煙灰缸裏,留下一縷灰煙緩緩散去。
“查出什麼了嗎?”
“是,”邵新實拉開椅子坐下身,“我很抱歉,這件事恐怕與我有關。”
燁倦並沒有表現出很驚訝的樣子,隻是微微抬起頭示意他繼續。
“如果伯父還相信我的話請交給我處理,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
“滿意?你覺得現在還有什麼處理結果是能讓我滿意的?”
“抱歉。”邵新實自覺無言。
“所以你早就知道小宛和蘇賀的關係?”
燁倦背對著整麵落地窗,天色昏暗,房間裏燈火通明。
天然的玻璃幕布將邵新實連同所有書櫃擺設一起反射出來,清楚極了。
邵新實的影子黑黑的,雙手自然的搭在桌上,頭微低著看不清表情。
他研究燁倦許久,深知他的脾氣,當然也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不是沉默就能應付得過去的。
“是。”幹脆利落的承認至少可以挽回最後一絲信任。
“什麼時候知道的?”
“新聞出來的時候我跟宛宛求證過。”
在燁倦麵前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說瞎話需要很大的勇氣,還好他這個不算很瞎,起碼有跡可循。
燁倦看起來似乎沒有多加懷疑,隻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他雖然在那之前就有所懷疑,但也是在所謂酒店門的新聞之後才印證了猜測。
“你不在意?”
如果那樣的新聞都不能讓他在意,那隻能說明這個小子野心了得,畢竟對於在一般人眼裏燁氏的產業和燁宛其人哪頭的吸引力更大他的心裏還是有數的,而至於他要做的,就是盡量將宛宛與半個燁氏劃上等號。
相對其他勉強匹配的人家來說,邵家不失為一個優佳的選擇。
邵家一脈單傳,關係簡明幹淨,邵新實年輕時雖然也闖過禍,可從這近五年來看無論生意方麵還是私生活方麵,都無可挑剔。
燁倦其實原本並沒想過要“包辦”兒女的婚姻,尤其在燁言離家出走後,他更是反複提醒過自己不要過分關於在他們兩個身上,要相信孩子們自己的判斷。
宛宛一步步的把自己的公司做起來,他也很替女兒開心,可自從這個蘇賀出現,不好的預感就從沒有消失過,糟糕的事情也不停的在發生。
“我相信宛宛。”
邵新實的回答打斷了燁倦的思緒,他抬起了始終微垂著的頭,眼眸清澈,仿佛在表達著什麼堅定的決心。
“相信?”對於這個答案,燁倦顯然並不是很滿意。
“不是相信宛宛沒做什麼,而是信她可以作出正確的判斷,無論是對事還是對人。”
燁倦冷哼了一聲,“你的意思是我這個父親幹涉太多?”
“父親的角度和朋友的角度當然是不一樣的。”
“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宛宛和那個蘇賀的關係,故意幫她打掩護,專門負責應付我跟她媽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