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什麼想法?也認為爸爸之所以對他有意見是因為跟他父親有矛盾?”
“我不知道。”燁宛不是含糊其辭,而是真的有些看不明白了。
爸爸隻用了“矛盾”兩個字就概括了那段萊奧諾爾口中的血海深仇,這究竟是有意回避還是真的無辜。
蘇賀的話、萊奧諾爾的話、爸爸的話,好像完全各自都不沾邊似的。
“行吧,這件事我會讓丁寒再好好查查,盡快查清楚當中有什麼誤會,你就別操心了,養好身體就行。”
燁倦最後又再仔細觀察了一遍兩支筆,從書桌的抽屜裏取出一個盒子將它們整齊的放好。
隻是他不提身體倒還好,提到身體燁宛的心反倒又抖了一下,想著口袋裏還裝著剛剛萊奧諾爾給的那張化驗單。
攥著薄薄A4紙的手有些發顫,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沒能鼓起足夠的勇氣把它拿出來。
按照父親的脾氣,如果是他決定要隱瞞的事,恐怕再怎麼樣的證據擺在麵前都不會鬆口的。
或者正相反如果這件事根本連父親都不是非常清楚,那就這樣冒冒然的拿出來,恐怕會惹出更大的麻煩。
“爸爸,那麻煩您盡快查清楚。”
她下定了決心,重又將紙服帖的收在口袋更深處。
燁倦還沒來及出聲,書房的門就“空空”響了兩聲。
通常他跟人在書房裏談事情的時候,丁寒都會守在外麵,這樣直接敲門的情況並不多見。
“請——”
“進”字還沒出口門就已經應聲開了,裴傾城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好像很是緊張的樣子。
開門的瞬間看見書桌跟前端端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燁宛才舒了口氣。
“媽!”燁宛倒很開心,畢竟說起來也有很久沒見過媽媽了。
她扶著椅背起身就要迎過去卻被裴傾城慌裏慌張的阻止了。
“行了行了,你坐著吧,不用起來。”
“媽,你緊張什麼。”燁宛覺得好笑。
目光追隨著母親一直到眼前,確認了媽媽除了臉色緊張所以有些發白之外其他都還是以前的樣子,臉上白淨光潔的連一絲皺紋都沒有。
從十五六歲起,跟她一同出席的場合裏就總有人說她們比起母女更像姐妹,照現在的形勢發展下去,估計再過幾年她們這種姐妹關係的大小屬性就要調換位置了,她是姐姐,媽媽是妹妹。
“快讓我看看……”裴傾城不染塵埃的雙眸中瞬間就騰起了霧氣,“這胳膊怎麼這麼嚴重……”
年輕時也曾是燁宛一樣銳利灑脫、風風火火的性格,當了媽媽之後就軟鈍了大半,再到年紀大了之後,就更容易傷情了。
加上燁倦基本上已經把她完全的罩進保護殼裏了,所以好像承受能力變得越來越小了。
燁宛趕緊收起情緒,“放蕩不羈”的左右搖晃著胳膊,“看著嚇人而已,其實都已經沒事了,這個厚石膏弄得我都熱死了,巴不得趕緊拆掉呢。”
裴傾城看的心驚肉跳,趕忙出手製止。
“你別瞎動,既然醫生沒給你拆那肯定是有道理的,別自己瞎動彈到最後落下個後遺症。”
“放心吧,我有數的,它現在不疼不癢好得很,估計都長的差不多了。”
“你要有數就不會受傷了。”裴傾城本能的訓誡她,話剛出口就反應過來這回受傷是人禍,想想都後怕的很,於是更是心疼的不得了。
燁倦坐在對麵看著,心裏心疼傾城本來無憂無慮的生活又被打亂了,又想起女兒這場無妄之災,心裏更加煩躁起來。
“好了,宛宛你就別瞎晃讓你媽擔心了。”
他這聲音原本就低沉有力,稍微收斂起和氣就會變得威嚴無比,這套除了在公司裏有用,通常在家裏也能發揮一定效果,當然,燁言那裏除外。
燁宛趕緊按著裴傾城坐下,又再三保證了自己現在真的沒問題,就差現場弄一套奧林匹克競賽題解答以證明身心俱健康無缺了。
“對了,你們父女倆又背著我說什麼呢?”裴傾城這才想起剛剛自己要進來時丁寒略顯緊張的神色,疑心燁倦是不是還有什麼瞞著自己。
燁倦果然輕描淡寫的道,“沒什麼,剛坐下你就來了。”
裴傾城默默鄙夷了一番,轉頭去向女兒尋求真相。
“宛宛,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不是說要在東湖好好休養的嗎?”
燁宛是誰,怎麼也算半個經沙場的小江湖,更何況身上可是流著燁家的骨血,打發起裴傾來還不是毛毛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