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你也有一顆證明自己的心啊。”燁宛可不是這酒店裏的員工,沒在怕的。
“證明談不上,自由倒是可以。”
邵新實竟然沒有反駁,而隻是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隻是語氣聽起來有些愴然的感覺。
這方麵他大概跟小言是一樣的,隻不過可能小言對於自己的追求更加明確吧。
這種隱秘的關聯性幾乎是在瞬間就讓燁宛想到了燁言,自己這個衝破牢籠的弟弟也不知道最近怎麼樣了,之前打了幾個電話不是說在忙就是說有空回,結果都是不了了之,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夜幕緩緩降臨,路上燈火通明。
這座城市的夜景在全中國該能排的上前十名了,可惜,大多數人的精力都隻夠顧及到腳下的路,很難有時間去抬頭欣賞夜空、登高欣賞夜景。
這會子,他們三個倒是有了難得的空閑,悠悠蕩蕩的晃在邵新實公司附近的小公園裏,感受著涼颼颼的晚風。
不知道為什麼,邵新實好像並不是非常急於要去出席晚宴,這股怡然自得的勁頭看起來比他們兩個還要更足些。
趁著他沒注意的功夫,蘇賀小聲的跟她解釋的是因為他跟父親的心結未解所以才會這樣。
心結的問題她以往不甚了解,現在卻也了解了。
基於那段過往,恐怕無論是邵老爺子還是邵新實,都不會那麼容易就放下,畢竟那是一道瘡疤,揭開會血流不止的那種。
終於,捱到差不多7點的時候,邵新實的電話開始密集的響起,一個接一個震動就沒中斷過。
他不作聲,他們兩個也就當沒事一樣,繼續陪著散步。
最後,還是邵新實自己先回了神,慢悠悠的接起電話“嗯”了兩句,跟著就直接掛斷了,聽筒裏很明顯還有人在說話,就那麼無情的被掐斷了。
“走吧,快要開始了。”他輕柔的提醒,表情卻不像往日始終掛著笑意的模樣。
蘇賀“嗯”了一聲,牽著她跟上。
幾個人又是換衣服又是化妝,等趕到了那裏差不多已經到了晚宴的時間了。
大門外頭站著幾個中年男人,看起來應該是什麼負責人之類的,看見邵新實眼睛都發亮,急急忙忙就趕過來護著他進去了。
這大冬天的,那幾個腦門一水都亮晶晶的,估計是等的著急出了汗。
“外麵冷,快進去吧。”蘇賀縮了縮肩膀,小心的護著她跟在後頭進了大廳。
這裏真是可以用富麗堂皇來形容了,置身其中仿佛身處於電影中某個用CG堆砌出來的豪華宮殿一樣。
說是奢華也不僅僅是奢華,可能因為跟文娛產業有關聯,所以一應布置都還非常注重體現了文化內涵。
即便是批著文化外皮的商業行為,當這樣被裝飾展現出來的時候還是非常能讓人眼前一亮的。
就好像此刻,看到她這個以電影為夢想的人都有些瞠目結舌,一邊注意觀察著一邊還在腦子裏偷偷坐著筆記,哪些是以後可以借鑒的、哪些是努力可以實現的。
瞧見她這幅樣子,蘇賀就已經猜到了那點小心思,在一邊打趣道,“也不知道是誰開始還不願意來,結果現在看的眼睛都直了。”
她還一心投入在自己對於知識的渴求和消化當中呢,壓根顧不上鬥嘴皮子。
蘇賀於是隻好甘心情願的充當起了護花使者的角色,小心的替她開路兼“攙扶”。
一路上遇到有認識的人來打招呼基本也都是交給蘇賀來負責處理了,她隻禮貌的敷衍著就算了。
沒晃悠多久就聽到了一陣騷動,不用想也知道是主人公現身了。
燁宛懶得湊熱鬧,蘇賀也擔心她出院不久就擠在人堆裏會影響恢複,兩個人於是並肩站的遠遠的,沒想到站遠了這角度倒還更加開闊起來了。
展台前邵老爺子和張家銀並肩而立,已近古稀的白發老人腰杆子挺得筆直,加上本身個子挺高,站在兒子輩的張家銀身邊竟然一點都沒有下風,相反的,更顯出幾分滄桑厚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