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倦垂下眼眸,走到了門口,手握著門把手沒有回頭:“既然恨我,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恨我,我等著你充滿能量打倒我的那一天。”
裴傾城看著燁倦的身影走出了房間,還感覺舌尖有些麻麻的,她咬著牙低語:“會的,一定會有這天!”
說著,她端起了碗,大口地扒起飯來。
一年時間很快過去,到時候她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從這個魔頭身邊離開!
有什麼比一個無微不至照顧你的魔王更可怕的嗎?
吃飽了,靠在椅背上,飽肚子真的要比餓肚子要好得多。
電話響了,她懶懶地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號碼。
不是推銷的就是詐騙的,她沒接,可是電話卻鍥而不舍地響著。
隻好接起來,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裴傾城嗎?”
“我是。”
“裴知君是不是你的哥哥?”
“是。”裴傾城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體,緊張地手攥成了一團:“你是哪裏?”
“我是北陡監獄,裴知君今天午飯後藏起來一隻鐵調羹,然後用它自殺了。”
“什麼?”裴傾城腦袋裏嗡的一下就炸了,她好像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尖刺的疼痛蔓延開來:“自殺,我哥哥自殺了?”
“是。”
“那他,現在怎麼樣?”裴傾城緊緊握著電話,一隻手扶著沙發的椅背。
“現在送去了醫院急救,按照規定在不知道犯人的具體狀況之前,是要通知家屬的。”
那也就是說,現在哥哥還活著了?
裴傾城心裏燃燒起一絲希望,手撐著沙發勉強站起來往衣帽間走去:“請問哪個醫院,我馬上趕到!”
“你不能來,我們隻是按規定通知你,如果犯人搶救無效,我們會安排家屬見麵。”
這是什麼道理?活著不給見,非得死了才行?
“喂,我要見見我哥哥,請你告訴我他在,”裴傾城的話還沒有說完,對方便掛了電話。
“喂,喂,喂!”裴傾城對著電話喊了幾聲,可是對方已經掛了。
再一次打過去,是另外一個人接的,公事公辦的語氣,說剛才打電話的人已經離開了辦公室,他不知道裴傾城說的那些。
她慌亂地在房間裏轉了兩個圈,怎麼辦?怎麼辦?
她不能坐以待斃,不能在這裏幹等著,哥哥如果搶救不過來了怎麼辦,難道她連他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了麼?
裴傾城走進衣帽間胡亂找了一套衣服穿上,然後急急忙忙地往外麵走。
樓下客廳裏,燁倦正在和宋榭陽還有衛星在談事情,看見裴傾城下樓,宋榭陽熱情地向她揮手:“小嫂子,下午好,今天的甜點是鬆餅,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吃一點?”
裴傾城略略朝他們瞥了一眼,便急匆匆地走出了客廳。
這個客廳裏的三個男人,掌控了墨城的經濟,黑道白道,所有的一切盡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如果裴傾城想要知道哥哥在哪個醫院,找燁倦就行了。
但是,她偏偏不想找他。
這個世界沒有他,地球也照樣轉。
特別是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後,她更加不想多看他一眼。
她跑出了大宅,問胡管家:“哪輛車可以開?”
胡管家指了指前方的車庫:“哪一輛您都能開!”
“隨便給我一把車鑰匙!”裴傾城朝胡管家伸出一隻手,胡管家猶豫了一下拿出一把鑰匙給裴傾城:“那輛勞斯萊斯,安全係數較高一些,可是太太,您確定不需要司機給您開車麼?”
要司機,那她去哪裏燁倦都會了如指掌。
她不想總是活在燁倦的掌控下。
她拿過胡管家遞給她的鑰匙:“謝謝。”
胡管家心驚肉跳地看著裴傾城開著車往莊生曉夢的門口開去,便趕緊回去跟燁倦彙報。
“先生,太太開了車走了,不知道去哪裏。”
“嗯。”燁倦哼了一聲,代表知道了。
胡管家沒敢再說什麼,便退出了客廳。
宋榭陽的眼睛在門口張望半天才收回來:“什麼情況?小嫂子好像今天心情不好啊!”
衛星若有所思:“小嫂子神情緊張,想必是出了什麼事。”
燁倦窩在單人沙發裏,翹著二郎腿,手指間夾著一根雪茄,嫋嫋而升的青色的煙霧繚繞在他的臉前,形成了一層迷霧。
“爺。”丁寒俯下身小聲說:“要不然,我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