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傾城今天狀態不好,黃小紛跟丁寒彙報,丁寒不敢直接跟燁倦說。
剛好衛星和宋榭陽來看燁倦,丁寒在門口拉住了他們,假意話家常。
“宋先生,衛先生,不知道傑克.陳可找你們打小報告了?”
“打什麼小報告?”
“聽說太太今天下午情緒不太好,連續兩個會都走神。”
衛星蹙了蹙眉頭:“傑克上次跟我打電話,說你們太太在商場就是一朵小白花,完全是狀態外的感覺。”
“女人如果太精明,就沒了情趣。”宋榭陽懶洋洋地插嘴:“小嫂子已經貌美如花了,還希望她掙錢養家啊!”
“二位先生,我說的不是這個。”丁寒搔搔頭皮打斷他們:“太太今天的情緒不好,你們不想知道什麼原因?”
“我們又不是你的爺,她情緒好不好,和我們有什麼關係?”衛星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宋榭陽緊隨其後,朝丁寒擠了擠眼睛小聲道:“你的聲音夠大了,你們爺足夠聽得見。”
說著,也跟著走了進去。
“怎麼弄成這樣?”衛星緊皺著眉頭站在燁倦的床前,目光停留在他的胸口,宋榭陽還手很欠地解開兩個紐扣看了看,被燁倦擋開手。
“這一次,不會又是裴傾城吧?”衛星俊眉皺成一團:“燁倦,事不過三,我覺得你遲早要死在她手上。”
“會不會說人話,會不會?”宋榭陽白他一眼:“這叫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懂不懂?”
“你們倆,來做什麼的就趕緊說。”燁倦終於開口,一開口就滿是倦意。
“合歡山的那個項目,我們拿下來了。”衛星清了清嗓子。
“那很好。”燁倦微閉著眼,仿佛很累,連眼睛都懶得睜開。
“恒氏的股份,我們拿了百分之九十,明天就能開股東大會宣布恒氏已經被我們收購了。”
“那很好。”還是那句話,仿佛對他們彙報的事情完全不在意。
衛星盯著燁倦的臉看了幾秒鍾,歎息著搖搖頭:“倦,你再和那個裴傾城糾纏下去,你就要從一頭獅子變成一條找不到淺灘擱淺的龍了。”
燁倦情緒懶懶,還有些發低熱。
“沒事了就走吧!”
衛星和宋榭陽對視了一眼,宋榭陽拉了拉衛星的胳膊:“那我們走了,你好好休息,外麵大事交給我們你放心。”
“倦。”衛星掙開宋榭陽的手,語氣急促:“你沒發現,你在消耗你自己?你又不欠她的,為什麼不把一切跟她說清楚?燁倦,你曾經是獵豹啊,你是野馬啊,你怎麼能被一個女人牽製住手腳?”
衛星一向冷靜,從來沒有這樣跟燁倦說過話。
宋榭陽臉白了白,急忙把衛星往門口拉:“你是動物世界看多了是不是?別打擾倦休息,我們走吧!”
“宋榭陽,你這樣不算是燁倦最好的朋友,你和他底下一味地迎合他的下屬沒什麼兩樣!”衛星梗著脖子衝宋榭陽吼:“你看看他,你看看他!他是誰?他是燁倦!他是墨城的王!可是現在他變成了什麼?他變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衛星,你是要瘋啊!”宋榭陽捂住衛星的嘴往門口拖:“倦,他瘋了,他神經病,你別理他。”
一直低著頭在神遊的燁倦抬起頭來,直視著二人。
他的眼神,看似平靜,可是卻暗藏著驚濤駭浪。
以前,他的眼睛裏總是藏著一條龍,盤踞在他充滿野心的深眸中。
現在,龍不見了。
隻剩下空空如也的海。
“你們,愛過一個人麼?像我這樣?”他開口,一下午沒喝水,原先如菱角般的唇上起了很多白色的幹皮。
倆人停止了廝打和掙紮,陷入了沉思。
衛星沒說話,宋榭陽幹咳了兩聲:“我有很多女朋友。”
“我說是愛一個人,不是女朋友。”
宋榭陽當然知道區別,他的確有很多女朋友,他也很愛她們。
但是,他的愛裏麵隻包括給她們買車,買樓,買珠寶,帶她們去體驗各種驚喜。
宋榭陽有些黯然:“舍得花錢的就是愛。”
“那你會感到心痛麼?會舍得到放棄自己麼?”
“呃。”宋榭陽抓抓頭皮:“我的心痛,隻限於我們的股票指數走下坡路的時候。”
燁倦沒所謂地輕笑,目光停留在不知道何處的地方。
衛星沉默了片刻才說話:“如果愛情是這樣子的,我寧願不要。”
燁倦抬起手,搖了搖。
也是轟他們走,也是抗議衛星的話。
二人退出了燁倦的房間,倆人垂頭耷腦,互相吹胡子瞪眼。
丁寒見他們如此模樣,迎上來:“剛才聽到裏麵挺吵的,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