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被他按住,一隻手握起她柔軟的發端:“頭發沒吹幹就睡了?”
“唔。”本來是準備吹頭發的,但是心煩意亂的也就忘了。
被他按在了梳妝台前,燁倦拿起吹風筒,開了柔風,幫她吹起了頭發。
吹風筒是靜音的,如果不是頭發飛舞根本感覺不到吹風筒是在工作的。
不知道是不是吹風筒的作用,裴傾城聞到了極淡極淡的醫院的藥水味。
一直翻騰在她心中的問題忽然從心頭跳了出來,本來是不打算問的,此刻卻隨口問出。
“你晚上,去了哪裏?”
發絲仍在飛舞,燁倦動作輕柔地撥弄著她的發:“黃金海岸。”
他沒撒謊,但是說的模模糊糊。
裴傾城深吸一口氣,趁著一股勁又接著問:“黃金海岸的哪裏?”
“一個私人醫院。”
“去那裏做什麼?”
燁倦幫她吹頭發的手停下來,兩手扶著她的肩膀看著鏡子裏她的眼:“探病。”
“探誰的?”
他一定要像擠牙膏一樣,她問一點才擠一點麼?
燁倦沉默片刻,眼睛隱在額前垂下的發絲中:“一個朋友。”
“男人女人?”
“傾傾。”燁倦的聲音在吹風筒的風中顯得有些單薄,仿佛一不留神就要被吹散了一樣:“這個答案,也許有一天我會告訴你,也許卻不會。”
“為什麼?”
“我替你做的任何一個選擇,都是對你好的。”
“你太武斷了。”裴傾城輕歎了口氣,不過她也知道燁倦不肯說的,她再問也於事無補。
她放棄了追問,頭發也吹幹了:“我先去睡了。”
然後,從他的身邊走開,躺了在床上。
那個私家醫院裏的人,應該和她有關係,那到底是誰呢?
她身邊親密的人的歸宿她都知道了,她也沒什麼其他的朋友了。
洗手間傳來水聲,燁倦在衝涼。
她翻了個身,將被子拉到頭頂。
燁倦上床睡覺的時候,裴傾城還清醒的很,感覺到他的動作相當輕柔,那麼高大的身軀躺在她的身邊,床鋪隻是輕微地動了一下。
隻是耳畔傳來他略顯粗重的呼吸聲,情不自禁地轉過身看了他一眼,隻見他眉頭緊蹙,手捂著胸口。
“你的傷口在痛麼?”裴傾城輕聲問。
“一點點。”他伸開胳膊將裴傾城擁進懷裏。
他身上有淡淡的沐浴液的清香味,聞了之後讓人心神安寧,也漸漸的有了睡意。
第二天一早醒來,燁倦已經不在身邊了。
他是回了醫院,還是去了公司?
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呆,便起床洗漱換衣服,然後下樓吃早餐。
老夫人已經在餐桌邊吃早餐了,燁倦還沒走,祖孫倆人沉默地一起吃早餐。
“奶奶。”裴傾城喊了一聲,在老夫人身邊坐下來。
老夫人抬起頭微笑著看著她:“唔,昨晚睡得不錯,眼睛下麵沒有黑眼圈了,睡眠是女人最好的美容劑。”
裴傾城笑了一下,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剛要夾起蛋卷,老夫人忽然叫了一聲:“你們早上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什麼?”裴傾城不明所以,咬著叉子看著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