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經過眾人的打理,不再像前段時間那樣蕭條,花園裏的花也重新種起來,枯死的樹也都換了新的,屋裏屋外都擦的幹幹淨淨。
裴知君站在門廊前仰頭看著四層高的大宅,若有似無地歎了口氣。
“哥,怎麼了?”裴傾城一邊問。
“房子還是原來的房子,但是裴家已經不是原來的裴家了。”語氣中頗有些傷感。
以前,裴家是歡聲笑語人來人往,現在隻剩下他們倆了。
裴傾城鼻子發酸,扶了扶他的胳膊:“哥,上樓去洗個澡,我讓徐媽買了艾草和柚子葉,用那個洗洗澡,去掉一身的晦氣。”
這時,管家和徐媽抬著一個鐵盆過來放在裴知君的麵前,然後點燃了裏麵的樹葉和炭,頓時火燃起來。
管家笑著對裴知君說:“少爺,跨過火炭,消災免難!”
裴傾城回頭跟裴傾城笑了笑,邁開腿跨了過去。
裴傾城坐在樓下等著裴知君洗完澡,徐媽在廚房裏忙著給裴知君弄豬腳麵線湯,徐媽是閩南人,那邊的人講究給從獄中出來的人吃豬腳麵線,說是能去除黴運。
雖然隻是風俗,但是有特別的意義。
裴知君洗了半個多小時才下來,穿著他平時裏喜歡的牛仔襯衫和寬鬆的開衫毛衣,淡藍色的搭配顯得神清氣爽。
裴傾城站起來高興地迎上去:“哥,很帥。”
裴知君抬手寵溺地在裴傾城的頭上摸了摸,仿佛還當她是小孩子:“還是家裏舒服,今天把這一年多的髒都給洗掉了。”
“從今往後,我們一定會否極泰來。”
“傾城,隻是你受委屈了,我知道為了我和裴氏,你才不得已留在燁倦的身邊。”裴知君聲音哽咽沙啞,手掌停留在裴傾城的臉上,很粗糙。
裴傾城拉下他的手,手掌上全都是厚厚的老繭。
心裏一酸眼淚就要落下來了:“哥,你才受苦了,無端端地被人誣陷坐牢,可惜那個始作俑者暫時沒有找到,不然的話一定會讓他嚐嚐你受過的苦。”
“傾城。”裴知君攬住她的肩膀擁入懷裏:“我做任何事都是為了裴家,為了裴氏,無論怎樣,我不後悔。”
管家站在一邊輕輕道:“少爺,豬腳麵線煮好了,再不吃就要糊掉了。”
裴傾城快速地擦擦眼淚從裴知君的懷裏直起身來,笑著道:“快去吃吧,豬腳是今天早上徐媽一大清早起來燉的。”
“你也來一起吃點。”裴知君拖住裴傾城的手,拉她去餐廳。
徐媽也給裴傾城盛了些麵線,裴傾城摸著肚子笑道:“早上吃的比較多,到現在也不餓呢!”
“都到中午了,隨便吃一點,晚上再讓廚房做點好的。”裴知君的目光隨意往裴傾城的小腹瞄了一眼,眼神忽然就定住了。
裴傾城沒有留意,扶著桌沿小心翼翼地坐下來,雖說快到三個月了,上次去醫院做檢查也說一切正常,但是總要小心的不是。
徐媽送上小菜,喜眉笑眼地看著裴傾城,隨意聊著家常:“二小姐也好些日子沒回來了,怎麼臉和四肢都這麼清瘦,肚子卻比以前要突出了一點呢?”
裴傾城略有些臉紅,低頭吃麵搪塞過去:“徐媽你煮的麵線真好吃。”
“是麼,好吃多吃點,鍋裏還有。”
裴知君若有所思地看著裴傾城,直到徐媽輕聲催促:“少爺,再不吃麵就要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