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倦眉梢略挑,將一個什麼放在對方麵前的茶幾上:“這是傾傾給你的。”
來人用指尖掀起一點拐角,隻看了一眼,就不屑地收回手:“我不會去的,你的婚禮也不會如期舉行。”
“裴知君。”燁倦拿起酒瓶,慢條斯理地倒酒:“若不是傾傾比較需要你的出席,我想我是不需要的,這個世界沒了你都能轉,別說是傾傾,你如果一直這樣隻會慢慢退出她的世界,等到我們的孩子出生,她的世界裏就全剩下我和孩子,到時候一點點縫隙都不會給你留下。”
燁倦的話說的緩慢,一字一句,而且酒吧裏也很安靜,裴知君隻字不漏地聽在了耳朵裏。
他臉色一點一點地陰沉下去,再抬起眼看向燁倦的時候,眼神異常陰冷陰鷙:“這一天,永遠不會到來。”
“不要逼我用手段來對付你,因為你是傾傾的親人,我才會對你以禮相待,但是我的耐心不會持續太久。”燁倦將倒好的酒推到裴知君的麵前。
“我知道燁董現在權勢滔天,但是總有你做不到的事情。”裴知君低頭看了看麵前的酒,冷笑了下:“今天上午,傾城給我打了電話,邀請我去參加你們的婚禮,你以為,她同意和你生活在一起,是因為愛你麼?”
燁倦眉間淡淡的情緒,隱藏在酒吧暗色的燈光中,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不動聲色。
“她是因為孩子,才會勉強跟你在一起,因為你幫過我們裴家和裴氏,傾城是一個感恩圖報的人。”
“最重要的結果是,她願意和我在一起。”燁倦晃了晃酒杯,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蕩漾,他仰頭把剩下的喝完。
“什麼時候,燁董也學會自欺欺人了?”裴知君嘲諷地笑道:“今天中午,我特意問了傾城,我問她愛不愛你,結果你知道她怎麼答我?”
燁倦放下酒杯:“我說過,我不在意傾傾對我的情感。”
“你是不在乎,還是不敢聽?”裴知君斜倚在沙發裏,好整以暇地看著燁倦:“你就是不想聽,我也會告訴你,傾城很清楚地告訴我,她不愛你。”
眼睛盯著燁倦,一眨不眨。
酒吧燈光幽暗,沒辦法辨清燁倦臉上全部的表情。
隻是,他眼中的眸色,越來越暗沉。
裴知君掀了掀嘴角:“你不信?也是,口說無憑,所以為了讓燁董信服,我特地錄了音。”
裴傾城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翻出一段錄音,然後遞到了燁倦的耳邊:“燁董可以聽了,想聽多少遍就聽多少遍。”
裴知君的手機就放在他的耳邊,燁倦略一遲疑就接過來,按了播放鍵。
裏麵傳出了裴知君的聲音:“傾城,你愛燁倦麼?”
至少有十秒鍾的沉默,話筒裏沒有聲音,然後緩緩地傳出了裴傾城的聲音。
“不愛。”
就兩個字,格外清晰。
聲音不大,分量不重,輕輕的,像無數細密的針插進了燁倦的心上,因為傷口小所以看不見傷口,但是很疼,疼的無法呼吸。
這段錄音,燁倦聽了三遍。
最後,麵無表情地還給了裴知君。
他接過手機,玩味地端詳燁倦的表情:“敢問燁董,您這是裝作不在意,還是真的不在意?”
“裴知君。”燁倦站起身來,目視著前方,將卷起來的襯衫衣袖給放下來,一邊扣著袖扣一邊冷冷開口:“你要記住,傾傾在意你是否出席她的婚禮,是因為你是她的親人,如果你們連這層關係都不存在了,你在她心中任何意義都沒有了。”
他扣好袖扣,接過酒保遞過來的外套穿上,走到裴知君的麵前,看著他的眼睛:“裴知君,你和傾傾的這層關係,非常的脆弱,就看我願不願意幫你維護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