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她感覺到燁倦摟著她的手臂鬆了點。
所以她就趁機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穩穩地站住了。
“沒事,燁董見我腳崴了,扶我一下。”她很不自然地笑:“不打擾了,我先走。”
“晚上一起吃飯。”漁梓約淺笑道:“我回來這麼久,還沒機會和裴小姐一起吃飯,剛好今天大家都在。”
“有個新朋友,都是陌生麵孔我怕他不習慣。”
“一回生二回熟。”漁梓約走過來,有意無意地將手放在燁倦的臂彎裏:“你說呢,倦?”
心裏堵堵的,刻意不去看那兩個相依的身影,帶著賭氣的情緒,她笑著點頭:“我沒所謂的,說好哪裏,等會見。”
“那,快活林好不好?我喜歡那裏的竹蓀雞湯。”漁梓約抬頭看燁倦,征求他的意見。
“好。”他應著。
裴傾城笑著轉身:“好,半個小時在那裏見。”
本來是三個人的晚餐,變成了六個人。
沈迢迢有些惶恐,上了車就挺不安的:“完蛋了,誰知道會碰到我哥,讓他知道......”
“難道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裴傾城打斷她的話:“我隻是陪朋友來,清清白白的怕什麼,隻是有的人一身的情債黏黏糊糊的扯不清。”
“還說什麼有的人,直接說是我哥不就行了。”沈迢迢憂心忡忡地看著她:“要不要我找機會跟我哥談談,問問他到底怎麼想的,為什麼要把漁梓約弄在身邊?”
“別問,有沒有漁梓約,我和你哥也是不可能。”裴傾城煩躁地揮了一下手:“餓了,去吃飯。”
到了飯店,燁倦他們還沒到。
事先訂好了包廂,超大的桌子,隻有六個位子,剛好拉開每個人之間的距離。
沈迢迢去點菜,裴傾城和樓雨樓倆人坐在包廂裏。
她在發愣,樓雨樓忙來忙去不知道在幹什麼。
等她回過神,才發現樓雨樓用濕紙巾纏著冰袋在敷她的腳踝,涼涼的很舒服。
“從哪裏來的冰袋?”
“剛才在片場看到了,就拿了兩包過來。”
“你還沒開始拍戲就偷人家道具。”裴傾城說笑。
樓雨樓幫她敷完站起身:“晚上臨睡前最好熱敷,冷熱交替好的會快,不然明天早上還是會疼。”
“你一直都是這麼妥貼的麼?”裴傾城注視著小男生俊俏的麵容。
他不在意地抿嘴笑:“當然不是。”
“那是隻對我這樣?”
“當然。”他脫口而出,說出口才反應過來,抬頭看著裴傾城,臉立刻就紅了。
看他的樣子挺好笑,可是裴傾城笑不出來。
她沉吟,咬了咬唇,幹脆問出口:“你喜歡我?”
“呃,這......”他張口結舌:“不是,我......”
“我就問你是不是?”
他臉紅透了,像卡通片裏的人物,紅色從脖子開始一點一點地往上挪,一直挪到頭頂,然後再一點一點地往下褪。
他的臉紅紅白白了一陣子,忽然抬起頭直視著裴傾城的眼睛,他的眼睛好亮,亮的裴傾城能在他的眼睛裏找到自己。
“是。”他很清晰地告訴她:“我很喜歡你。”
有那麼一瞬間,裴傾城的心跳了跳。
被這樣一個俊秀的少年表白,說完全沒有感覺是不可能的。
當然不是心動,隻是有些感動。
感動這麼害羞的他在她的逼問下勇敢承認。
她看著他的眼睛,腦子裏像有一架被大風吹的呼呼響的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