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姐,您剛才如果沒有聽清楚,等我念完,遺囑是要交給您和裴先生一人一份的,到時候你可以仔細看。”蔡律師溫和地對裴傾城說,然後就繼續往下念。
其實,裴傾城聽的很清楚。
但是,遺囑的內容和她在媽媽的保險櫃裏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而且是完全相反。
相比爸媽在保險櫃的遺囑裏寫的那些,好像隻是把裴傾城和裴知君換了個名字。
裴傾城這個作為親生女兒的,隻有裴氏的百分之十五,大宅和地基還有其他的產業都是裴知君的。
蔡律師念完了,將遺囑交到裴傾城的手裏:“裴小姐,您可以慢慢看,有什麼疑問就問我。”
她翻到最後一頁去看父母的簽名,簽名是他們的筆跡,但是內容和她之前看到的大相徑庭。
“傾城。”見她看著遺囑發愣,裴知君的手輕輕地敷在她的肩膀上:“如果你有什麼疑問和不滿的,我們之間可以協調。”
她茫然地抬起頭來,蔡律師微笑著對他們說:“裴先生和裴太太的遺囑我就念完了,這是他們的遺願,還希望你們能夠尊重,沒什麼事我就先去忙了,二位隨意。”
裴傾城坐在沙發裏,握著遺囑,一言不發。
“爸媽的遺囑裏的內容,你有什麼異議,可以跟我提。”
她不是有異議,隻是覺得很奇怪,不明白,匪夷所思。
“你是不是覺得,爸媽留給你的財產少了?”
“不是。”她搖搖頭:“如果真是爸媽的意思,就算什麼都不留給我,我也無所謂。”
“你,這是什麼意思?”裴知君注視著她的眼睛。
他今天又戴了眼鏡,隔著亮晶晶的鏡片,裴傾城看不透他的心。
他從容恬淡的外表下,裝著一顆野心勃勃的心。
就算之前沒有看過媽媽保險櫃裏的遺囑,她也覺得現在的這份遺囑對她來說有點刻薄。
更何況,她看過了。
她捏著遺囑站起來:“哥,你不是還要回公司麼?我也先走了。”
“你去哪裏?”
“隨便轉轉。”
她走出辦公室,裴知君喊住她:“傾城。”
“嗯?”她回過頭:“怎麼了?”
“爸媽的遺囑,也許有他們深遠的意思。”
她笑了,笑的很是明媚:“也許,他們的決定是對的。”
她快步走進了電梯,按下了一樓的數字。
她的手在發抖,她知道並不是因為分得的財產少了。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份遺囑的水分很大。
她第一時間回到了裴家,劉管家和劉嬸看到她很驚喜:“小姐,您總算是回來了,中午在家裏吃飯吧,我讓廚房多做些您喜歡吃的菜。”
“不麻煩了,我等會就走。”裴傾城匆匆地進了爸媽的房間,走到床邊蹲下來,拉開了床頭櫃。
那個小巧的保險箱還放在裏麵。
她深吸一口氣,按了密碼,保險箱很順利地打開了。
裏麵依然是滿滿當當,珍貴的首飾,很多文件契約之類的。
但是她翻遍了整個保險箱,卻沒有找到當初她看到的那份遺囑。
在她找完第二遍的時候,她忽然放棄了尋找。
已經被拿走了,還找什麼。
她忽然明白了今天蔡律師宣讀的這份遺囑為什麼這麼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