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警察目光炯炯地看著她，在這樣有威懾力的目光下，裴傾城覺得自己無所遁形。
“然後等到我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漁梓約已經倒在沙發上了。”
“你進廚房之前，她的狀態如何？”
“和常人無異。”
“所以在這十多分鍾裏，漁梓約就忽然發病？”
“不是十分鍾，是二十多分鍾。”
“裴小姐。”警察緊盯著裴傾城的眼睛，好像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一般：“你剛才明明說的是十分鍾。”
“我的意思是，燒水的時間十分鍾，然後門鈴響了，玻璃杯打碎，我去收拾碎片，收拾完又重新泡茶，一共二十多分鍾。”
“裴小姐，你前言不搭後語。”
“沒有，我自始至終都是這個意思。”
“好，情況我們了解了，等漁梓約的屍檢結果和現場勘查的情況出來之前，裴小姐這段時間隻能留在這裏，不可以離開墨城以及出境。”
也就是說，裴傾城還是被當做嫌疑人對待的。
“還有，在我打掃碎玻璃的時候，我好像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男人還是女人？”
“女人。”
“那你當時為什麼沒有出去查看？”
“因為我當時在撿玻璃渣，不方便。”
“你確定你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而不是漁梓約打電話？”
“應該是兩個人交談的聲音，比較大，我的水壺燒開了在叫都能依稀聽到一點。”
兩個警察疑惑地看著裴傾城，似乎並不太相信她的話。
“是真的，我確定我聽到了。”
“裴小姐，稍後我們會調取事發小區縮在樓層的監控錄像，到時候有沒有人去過你家，就一清二楚了。”警察站起來，合上手裏的小本：“裴小姐，我們需要隨時聯係。”
警察走了，沈迢迢很快走進來，關切地問她：“怎麼樣，沒事吧？”
裴傾城搖搖頭：“沒事，不過，我感覺警方很懷疑我說的話。”
“漁梓約的屍檢結果還沒有完全出來，所以一切都言之過早。”
“那，你相信我麼？”裴傾城直視著沈迢迢：“我什麼都沒跟漁梓約說，就算是個病人，也不可能這麼弱不經風。”
“我當然相信你。”沈迢迢將手敷在裴傾城的手背上：“現在別想那麼多。”
“那，漁卿卿呢？”眼下，對裴傾城最有敵意的就是漁卿卿：“我想跟她解釋一下，我和她姐姐的死真的沒有關係。”
“傾城，我建議這個時候你還是不要和漁卿卿見麵，她現在情緒比較激動，你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的。”
“我想去參加漁梓約的葬禮。”
“傾城。”沈迢迢麵有難色：“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的吧，碰到了漁卿卿，怕是場麵很難控製。”
“我什麼都沒有做過，問心無愧的我怕什麼？漁梓約死在我家我承認，但是不代表和我有關。”
裴傾城執拗起來，沈迢迢也無計可施。
第二天是漁梓約的葬禮，裴傾城執意要去參加。
沈迢迢攔也攔不住，就事先跟燁倦報備了，那邊丁寒安排了很多保鏢，算是做了周全的準備，好在漁卿卿隻是一介女流，這麼多人在，她也不能對裴傾城怎樣。
裴傾城從車上下來，沈迢迢陪著她一起走進了殯儀館。
她抱著一捧海芋，不知道漁梓約喜歡什麼，記得她來裴家送請柬的時候帶來的就是海芋，所以她就帶海芋來送漁梓約最後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