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倦抱著軟軟去食品區吃東西,燁夫人麵無表情地將漁卿卿的手從她的臂彎裏拿出來。
“這裏沒人,不需要裝作父慈子孝的模樣。”燁夫人冷冷地道。
“我是真的尊敬您,敬愛您的,媽。”漁卿卿泫然欲泣的樣子,看上去格外楚楚動人:“都四年了,您還不知道我對您的心意,我沒有媽媽,一直把您當做自己的媽媽來看待的。”
“是嗎?”燁夫人笑道:“我隻知道有個人今天能讓人叫一聲燁太,可是手裏握著我的命。”
漁卿卿當做聽不懂的樣子,向燁夫人低低頭:“媽,我先過去了。”
手腕被燁夫人給扣住,燁夫人雍容而冰冷的笑容含在嘴角:“漁卿卿,你以為你認為的我的小辮子能讓你做上燁太太的位子?你想知道不讓風箏飛遠了的最好的方法是什麼?”燁夫人的笑容越發恬淡幽冷:“就是緊攥住手裏的線軸,為的是隨時扯斷。”
燁夫人說完了,鬆開手,由沈迢迢扶著走開了。
漁卿卿仍然在笑,但是嘴角卻忍不住地抽搐。
是的,她如願嫁給了燁倦,就在她威脅過他的第二天。
她以為,就算燁倦不愛她,甚至恨她,隻要他們兩個朝夕相對,至少有一天能有將他心裏的冰塊化凍的一天。
因為她有一張和裴傾城相似的麵孔,這就是一張王牌。
但是,沒想到燁倦封掉了她夢寐以求的莊生曉夢,直接將她帶回了燁家。
每天麵對她用來威脅燁倦的燁夫人,和完全不喜歡她的燁老夫人。
整個燁家對她而言,跟冰窟差不多。
而燁倦,根本不看她一眼。
她住的是客房,一直以來,身為燁太太的她,一直住在燁家的客房。
這幾年,她得到的也就是一個燁太太的名號。
還有裴傾城,燁倦竟然沒有答應自己的要求讓她坐牢,而是幫她逃獄了。
她的手心緊緊地攥成了一個拳頭,看往食品區。
那個她心心念念的朝思暮想的男人正蹲在地上一臉溫柔地圈著坐在他腿上的小姑娘說著什麼。
他眼睛裏的柔情,從來沒有向漁卿卿釋放過。
漁卿卿咬緊了牙關,努力調整了情緒,臉上重新堆著笑容向燁倦走過去。
在甜品區拿了最好看的蛋糕遞給軟軟:“聽說,你叫軟軟是不是?”
小姑娘正縮在燁倦的懷裏一勺一勺地吃焦糖布丁,看到漁卿卿手裏的蛋糕,又抬頭看了看她,居然沒有伸手去接她的蛋糕,而是防備地皺起小眉頭:“我不認得你。”
“那我就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漁卿卿,是抱著你的叔叔的太太,你可以叫我auntie。”
“他不是叔叔。”軟軟抱緊了燁倦的胳膊:“他是daddy。”
漁卿卿不太令人察覺地笑容停頓了一下,很快又在臉上堆滿了毫無誠意的假笑:“是麼,那你媽媽是誰呢?阿姨真的很有興趣的知道。”
“漁卿卿。”燁倦抱起軟軟,將她放在身邊的沙發上,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對一個孩子,你還想打聽什麼?”
“這是你今天第一次正眼看我。”漁卿卿幽怨地笑了:“我真應該感到榮幸。”
真正的漠視,是連一句對白都不想給她,燁倦彎腰抱起軟軟,用紙巾擦掉她滿嘴的布丁:“不要總吃甜食,帶你去那邊吃雞腿。”
“我要吃雞腿。”軟軟真是餓了,聽到雞腿兩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