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直說了。”高律師語氣緩和，循循善誘：“當年有一個拍客在萬江園你姐姐死的那棟樓的對麵拍下了你進入裴傾城家的情況，而前晚你也去過錦園，完全有換掉漁梓約的藥的機會，所以兩個視頻結合起來，你覺得再加上我的律師團，你勝算的可能性有多大？”
高律師是一個資深大律師，他的每句話都像一把刀在紮她的心髒一般。
刀刀見血。
因為心虛，所以害怕。
她手指止不住地顫抖，高律師低眸瞥到，低低地笑：“漁小姐也不用太害怕，既然我今天跟你說了這些話肯定是還有回旋的餘地，隻要你簽了離婚協議書，和燁董將離婚手續簽了，你將一世無憂，不會有人再提起這件事。”
“你不要危言聳聽。”她好容易才重新開口說話，盡管她嘴很硬，但是聲音卻是顫抖呃：“那個什麼拍客，我根本就不信。”
“哦，這樣。”高律師拿起手機，翻出了一個視頻遞到她的麵前：“喏，你總不會連你自己都認不出來吧！”
漁卿卿緊盯著手機屏幕，隻見屏幕上一個女人穿著明顯大一號的男式衣服出現在樓梯口，然後就匆匆地上樓了。十分鍾後，那個女人又從樓裏走出來，行色匆匆，她伸手撩了下頭發，抬頭看了看四周，又匆匆忙忙地走了。
剛才抬頭的瞬間，漁卿卿看得出，那是她的臉。
她手抖的握不住手機，高律師笑著將手機接過來放進口袋裏：“漁小姐，你看到了，我不是危言聳聽也沒有騙你，也不知道是你運氣好還是裴傾城運氣太差，就在我們打算把這個視頻送去警方的時候，裴傾城出事了，所以燁董改變了主意，也算是對你的網開一麵，所以，識時務者為俊傑，如果惹火了燁董，那你的下場就不是離婚這麼簡單了，而是在監獄裏度過餘生，你自己想想吧！”
高律師將手裏的筆塞進了她的手裏：“簽吧，漁小姐。”
漁卿卿顫抖著手將筆套拽開，高律師微笑著看著她。
忽然，漁卿卿的手抖的越來越厲害，然後她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渾身還不停地抽搐。
“漁小姐！”高律師皺著眉彎腰看著她，同時撥通了助手的號碼：“快來人，叫救護車。”
醫院急救室的門口。
燁倦站在離門有段距離的地方，高律師正在跟燁倦彙報。
“漁卿卿是心髒病發作，她也遺傳了漁家的家族遺傳心髒病，而且很嚴重，也許是一直沒發現所以就沒有進行治療，現在可能要動手術。”
“該怎麼治療就怎麼治療。”燁倦抬手扶額，略皺了皺眉：“找個特護照顧她，再另外把錦園的房子給她住，等她出院了就住那裏。”
“那裏是漁梓約的住所，估計她會嚇死。”
“如果她被梓約給嚇死，也算是她的報應。”燁倦冷笑一聲，邁步往醫院門外走。
“那漁卿卿沒有簽離婚協議。”
“這個不重要了。”
走出醫院，丁寒等在門口，見燁倦出來急忙迎上來：“爺，裴小姐的墓地已經安排好了，墓碑也刻好了，什麼時候將裴小姐的衣冠下葬？”
“明天吧！”燁倦站在車邊，看著暮靄沉沉的天空，似乎要下雨了：“她沒有骨灰，不用等到一年之後，明天就下葬吧！”
“是。”
第二天，萬鶴苑，墨城最大的墓園。
裴傾城的墓地在一個單獨的小花園內，墓碑邊上是一個剛雕好的雕塑，裴傾城長發披肩，眉眼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