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傾城。”漁卿卿開口,聲音已經平穩了很多:“你裝神弄鬼的,不外是想抹掉你逃犯的身份。”
裴傾城靜靜地看著她,微笑著。
她的微笑讓漁卿卿看的十分紮眼。
她發誓,她恨死了裴傾城的這種微笑。
淡然,從容,一切盡在掌握的淡定。
是啊,她的背後是燁倦這個強大的靠山,她能不淡定麼?
而她漁卿卿,就像一個傻子一樣被他們糊弄的團團轉。
虧她還因為裴傾城的死而高興了好一陣子,就算被燁倦趕出了燁家,她也天真地認為等再過一陣子,燁倦的氣消下去了,就會想起她。
必竟,她有一張比任何人都有優勢的臉。
但是,她想錯了。
裴傾城根本沒死,冤魂不散地就在她的麵前。
裴傾城看著她一會,便轉過頭對坐在辦公桌後麵的燁倦道:“燁董,我想燁太是認錯人了,今天已經有好幾個人都認錯了,看來我真的和你們的那位故人長的很像。”
“別演戲了。”漁卿卿站直了身體,冷笑道:“論演戲你太嫩了。”
“鬧夠了沒?”燁倦從電腦前抬起頭,他的耐心終於刷光了,冷峻的眉頭皺出一個足以讓漁卿卿心顫的程度:“出去!”
“倦。”漁卿卿向前走了一步,足足兩個月沒見他了,她從來沒在男人的臉上看到稍微緩和一點的表情,可是他看著裴傾城的時候,完全不是這樣的。
她就不明白,差不多的兩張臉,為何會厚此薄彼?
“倦,你把我扔在錦園不管不問,我已經兩個月沒有工作了。”
“所以,你今天來是問我要工作的?”
“算是吧!”她目不轉睛地看著燁倦,能夠直接跟他對話這樣的機會也是少之又少,她這個燁太做的真的很憋屈:“給我一個工作,裴傾城的事情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燁倦好笑地挑起眉頭,睨著她:“我倒要看看,你兩隻眼都睜開是什麼情況?”
“一個大活人根本沒死,所以她還是逃犯,我隻要讓警方給裴傾城驗一下DNA,證明她根本就是裴傾城本人,她是詐死!”
忽然,眼皮子底下多出了一張身份證,是裴傾城遞給她的。
狐疑地接過來看了看,身份證上的照片是裴傾城本人,但是身份信息卻是江寒溪,加拿大華裔,在中國辦的臨時身份證。
翻來倒去看了個遍,看不出偽造的痕跡。
漁卿卿咬著唇,瞪著裴傾城:“街頭小廣告做假證的,這樣的三十塊錢一個。”
裴傾城慢條斯理地遞給她一本護照:“燁太可以上網搜一下我的出入境記錄,我半個月前才從溫哥華回國,你也知道出入境是要指紋的,指紋每個人都不同,如果我是裴傾城,怎麼能做假?”
漁卿卿很想說,有燁倦在什麼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們也等於在告訴她,即便她報警,所有的渠道燁倦都已經打點好了。
她堅信,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裴傾城,不會是別人。
可是,她又對她無計可施。
“隻要是同一個人,不可能沒有漏洞。”她抿了抿唇,後麵的話已經有氣無力了:“你們可以對我趕盡殺絕,但是千萬不要讓我找到裴傾城的破綻。”
說完,跌跌撞撞地走出了辦公室。
剛才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裴傾城腳一軟就坐在了椅子上麵。
說不緊張是假的,而且很不舒服。
在漁卿卿麵前裝作另一個人,這種滋味很奇怪。
明明是自己,卻不能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