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君的話,裴傾城聽到了,但是她當做沒聽見,從裴知君的身邊走過去。
擦身而過的一瞬間,她的手腕被裴知君給扣住。
“哦,有溫度的,是個活人,我還以為我的時運這麼低,大白天都能見鬼呢!”裴知君哼笑,從他的語氣裏能聽出來壓抑已久的憤怒。
也是,前幾天被燁倦那樣耍,又被媒體那麼一通大肆渲染,裴知君的怒氣值早就達到了臨界點,就在尋找一個最合適的機會爆發。
所以剛才裴傾城在燁倦的辦公室裏躲過了沈迢迢,卻沒能躲過裴知君。
裴傾城停下來,從裴知君的手心裏抽出自己的手,然後轉身看他:“這位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裴知君低頭打量著裴傾城,忽然笑了:“那天在洗手間裏的人就是你吧?我還當燁倦有什麼通天的本領,都能召喚來鬼神。不過他的確有點本事,都騙過了我,讓我們一度都以為你真的死了。”
“你是裴先生?”裴傾城抬頭直視著他的眼睛,前幾天已經見過他了,所以在看到他的時候,此刻心裏很平靜,沒有什麼感覺。
“裝作不認識我,”裴知君輕笑道:“你的樣子,你的身高,你的聲音,你說話的語氣,你覺得我們倆在一起生活了20多年,我會認不出麵前的人,到底是一個長得跟,我妹妹一模一樣的陌生人還是就是她本人?”
妹妹這個名詞真的是挺諷刺的,裴知君當時狠下殺手,差點要了裴傾城的命,現在提起妹妹這個名詞,他仍然說的泰然自若。
裴傾城突然發現了,裴知君不是惡毒,也不是歹毒,他是陰狠。
試問,裴傾城的父母將他撫養長大,不論如何也狠不下心害死了對他有養育之恩的養母。
裴傾城看著他涼涼地笑,不管他有沒有認出她來,隻要他她不承認,裴知君就沒有辦法。
“聽說我長得和你死去的妹妹一模一樣,我也挺好奇的,有一天上網百度了一下,發現我們的長相的確是很相似,但是也有不同的地方,既然裴先生這麼了解你的妹妹,那你也能看出來我是我她是她。”
“不敢承認是為什麼?燁倦不是很能罩得住你嗎?他順水推舟讓你裴傾城的這個身份死掉了,以一個嶄新的身份出現在大眾的麵前,這一招果然是很高明。”
裴傾城微微笑:“燁董是我的老板,我自然覺得他很高明,他做任何事我覺得都是對的,前幾天的新聞我也看了,裴先生現在這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和那天我在照片上看到的判若兩人。”
裴知君的眉頭跳了跳,抬手扶了扶額,眼中劃過些許慍怒:“你不承認也罷,你是不是裴傾城自己心裏最清楚?你不敢承認,無外乎是裴傾城這個逃犯的身份,現在那個案子已經消了,你還怕什麼?”
“不是我怕,是裴先生你怕吧!”裴傾城盈盈笑道:“你是怕裴傾城死了,又怕裴傾城活著,想一想,裴先生您真還是挺矛盾的,你到底是盼著她死還是盼著她活?”
“你伶牙俐齒的樣子,就是再否認也掩飾不了。”
“我沒想要掩飾什麼,說到現在裴先生還不認識我吧,那我就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燁氏新來的行程秘書,我叫江寒溪。”裴傾城向他伸出一隻手,但又很快縮回來,聳了聳肩笑道:“裴先生和我們燁董應該不算是朋友,而我們又是初次相識也不能算是朋友,所以握手就沒必要了,裴先生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已經下班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