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蒂話說到這個份上,裴傾城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她從石桌上麵放著的果盤裏拿起一小塊香妃梨,慢慢地啃著:“這種事情對於雨樓來說是件小case,而且你是他太太,你怎麼不自己跟他說?”

“你知道的。我和雨樓是準備要離婚了。”

“是你打算和他離婚還是他答應和你離婚?”

“這個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了,本質的區別。”

溫蒂毫無意識地玩著手裏的水果叉,心裏卻亂的像一團麻線。

她就知道裴傾城會這樣反問她,是,她和樓雨樓是夫妻,她不去問他卻拐著彎來找裴傾城的確有點說不過去。

“那你不跟他說算了,反正是你跟我們公司合作的項目跟我也沒有關係。”

見溫蒂要生氣的樣子,這麼多年來也沒見她生過氣,這倒是第一次。

裴傾城急忙笑著將,沒吃完的梨子塞進嘴裏,“好了,好了,我等會就給雨樓打個電話,你今天晚上留在這裏吃飯,軟軟也很久沒見你了,昨天還念叨著你呢!”

溫蒂點點頭,軟軟下午4點鍾放學。

回家看到溫蒂自然是非常高興,抱著溫蒂的脖子就不肯撒手。

聞著軟軟頭發上牛奶洗發乳的香味,總覺得她還是一個沒斷奶的小女孩,忍不住親了又親。

裴傾城在一邊看了眼眶濕濕的,溫蒂鬆開軟軟,囑咐保姆去帶她洗手,然後直起身看著裴傾城笑:“怎麼了?”

“說起來我們還真是殘忍,你把軟軟帶得這麼大,但是現在卻讓你們母女分離。”

“瞧你這話說的,軟軟終究是你的親生女兒,我如果把她霸著,那才是讓你們母女分離。”

“女兒我不能給你,但是老公可以。”裴傾城眼睛發亮,拉住了溫蒂的手。

溫蒂裝作聽不懂:“你要把你們家的燁董給我呀?我可要不起。”

裴傾城翻她一眼:“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千萬別做紅娘,都三年的時間了,他也沒對我有半點意思,強求就沒勁了。”

樓裴傾城見她興致不高,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晚上大家一起吃晚餐,溫蒂講故事哄軟軟睡了著了才離開。

裴傾城勸她今晚就在燁家住下來,她說其實不多遠,20分鍾的車程也就回去了。

裴傾城也沒堅持,讓家裏的司機送她回去。

溫蒂這邊剛剛到家,那邊卻接到了樓雨樓的電話。

昨天樓雨樓剛回到節目組就給她打過電話報了平安,這個時候又打電話來。

溫蒂想了想,手握在門把手上沒有擰開,就一直站在家門口接通了樓雨樓的電話。

“剛從傾城那回來?”一開腔溫蒂就知道裴傾城這是把她來燁家的事情隻字不漏的告訴了樓雨樓。

他低低地哼:“嗯,是啊!剛回來。”

“什麼事情跟我不好說,卻偏偏要繞過傾城:還是覺得隻有傾城跟我開口事情才會變得好辦?”

一向很好說話的樓雨樓語氣裏有那麼一絲不爽,溫蒂靠在門上,手握著鐵製的把手有些僵硬。

她腦子裏飛速地運轉著,想該怎麼回答樓雨樓,可是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像樣的話來。

“溫蒂,你有什麼話就跟我直接說。”

溫蒂深深吸口氣,她知道隻要她跟樓雨樓開口,就沒有什麼不好說的。

可是她也知道樓雨樓會那麼幹脆的答應,不是因為她溫蒂有多大的魅力,而是因為樓雨樓為她付出的這三年感到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