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出海,霞光萬斛,朝陽噴彩,千裏熔金,大洋之上,長蛇飛動,直奔眼底,磯岸邊頓時卷起兩丈多高的金色雪浪。

如此這般綺麗的景色,在蘇賀的麵前都黯然失色了。

他的笑容太迷人,太罕見,不像這日出東方,每天準時準點。

他的笑沒有征兆,沒有預料,總會讓人猝不及防,一招製敵。

燁宛在想,如果每天都能在某一個時刻看到他朝霞般的笑容,可能真的死神突然來了,也不覺遺憾和畏懼了吧!

然而好景不長,他轉過臉,雖然麵向的朝陽,卻不住地陰沉下去。

“我父母都在我10歲那年過世了,之後一直和奶奶生活,如今奶奶也走了,我成了孤家寡人。”

如此突然的一段傾訴,讓燁宛一時半會難以消化,更重要的是,裏麵的內容太過沉重,讓她始料不及。

沉默了半晌,她回道:“很對不起,之前對你態度不好,我不知道你經曆了這麼多。”

蘇賀陰沉著臉看向燁宛:“你以為我是一個自視清高的富二代,對嗎?”

燁宛急忙擺手,略帶此地無銀的笑道:“沒有!”

“我認為你看的很準確。”蘇賀說完,燁宛就愣住了。

期初她覺得不可理喻,第一次聽人這樣形容自己的,後來她想通了,也許是從小的遭遇,讓他封閉了內心,使他與人格格不入,對自己在他人心中的定位也有失偏頗。

“你隱瞞身份就是為了隱瞞這些過去嗎?”

“不全是。”蘇賀的眼神中有些燁宛讀不懂的訊息。

“其實你不必向我隱藏什麼,我又不會嘲笑你的。”燁宛想試著解讀那些隱晦的密碼。

“不是怕你嘲笑我,而是怕你愛上我。”蘇賀再次出現了他那標準式的孤傲冷漠男模臉。

“啊?”燁宛張著嘴巴,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他惡意滿滿地盯著燁宛:“我很怕你們這種拜金的女人,一旦纏上身,甩都甩不掉。”

“我?拜金!你在開什麼玩笑?”燁宛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男人在這樣甜蜜的一刻,竟突然惡語中傷她。

他真的好奇怪,為何兩顆心剛要靠近,卻又被他硬生拉開,推的遠遠的呢?

就在燁宛遲遲不能接受這個打擊時,蘇賀又補充道:

“但是呢,我現在愛上對女人揮金如土的這種感覺了,所以你很幸運,可以享受這種優待,不過,別太依賴哦!我可是說走就走的人。”

“你丫有多遠滾多遠,我會稀罕你那點破錢嗎!而且我也不喜歡你!”她幾乎是扯著嗓子,在極度失態的狀況下,說出了這番話。

說完後,感覺心裏舒坦多了,她又冷靜下來,恢複平日裏高雅名媛的姿態說道:

“真是糟糕,白白浪費了這般美好的景色!再見!”

她轉身就走,可是還沒走出多遠,又被後麵的大手牽住了。

“剛剛才熱舞過,怎麼翻臉和翻書一樣快呢?”蘇賀居然笑意盈盈地看著燁宛。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她使勁甩開他的手,他卻越抓越緊,她的眉心都糾結在一起,痛苦地喊道:“你放手!”

“走吧!我們去喝杯咖啡。”說完,他就拉著她向樓梯口走。

“不要!”她依然在後麵抵死掙紮著。

蘇賀突然停下來,回頭看著燁宛:“怎麼?嫌棄一杯咖啡夠不上你的早餐檔次?”

她賭氣道:“對!沒錯!”

他笑起來:“那太好了!我剛好知道一家吃天價早餐的好地方!”

拉起燁宛飛速向樓下跑去。

沿著來時的林蔭道上,車子平穩的行駛著,樹木在銀色流線型的車身上,印下一塊一塊斑駁的倒影,隨著車子的行進,如同一幀一幀電影畫麵般,從車頭向車尾流淌過去。

車裏坐著貌合神離的兩人,各看各的景,各想各的事,隻有一首歌曲是兩人唯一紐帶。

“如此良辰美景

卻隻有你我二人獨賞

不禁有些許尷尬可惜

世間定還有更多的癡男怨女

會愛上這浩渺的星空

但此刻隻有你我二人

彼此之間沒有愛情可言

永遠都不可能會有愛情

你不是我中意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