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樣在白色的房間裏被囚禁著,隻能通過電子屏幕上滾動播放的新聞來計算時間。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各種節目裏已經把她的身家背景刷了個幹淨,可是卻鮮少提起冷瀟,反複播放的都是開機儀式上他的樣子,其餘任何時候都沒有顯露正臉。
好在雖然因為這樁緋聞短期看來影響了燁氏的股價,但好像並未有見什麼連鎖反應,這無疑得益於燁氏穩固的根基以及神通廣大的公關部。
或者,壓根就如她所想,是父親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罷了。
終於,在第二天傍晚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打開了,那會她正坐在地板上揚著脖子看新聞,所以先還愣了一會兒,等反應過來忙不迭的往門的方向跑。
坐的久了腿腳都有些麻,幾米的距離硬是挪了好半天。
門外空無一人,隻有一片綠茵茵的草地,陰沉沉的看不出這一天是什麼樣的天氣。
燁宛又走了幾步,發現好像並沒有什麼動靜,於是撒丫子的跑了起來,本就不合腳的拖鞋踩在濕滑的草地上沒一會就潮透了。
看來雨季快要到了。
她突然有些佩服起自己,這種時候了還能有計算節氣的閑心。
一路跑到園子的拱門前,回過身才發現那座白色的牢籠早已消失不見了。
“宛宛,我來接你。”
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是冷瀟!
“冷瀟!”燁宛急忙回頭確認剛剛是不是幻聽。
麵前站著的正是那個離奇消失的人,看起來好像有點憔悴,唇邊有細碎的胡茬,青青的。
她咽了咽口水,強壓下因沿路狂奔的而加快的心跳,按住瞬間奔湧到腦袋裏的千千萬萬個問題,開口隻說了一句“你來了。”
“走吧,送你回家。”
“回家?”現在回家,隻怕這層皮都要被父親剝掉了。
“燁家恐怕已經人仰馬翻了,你要再不回去,我這身皮可能就保不住了。”男人咧開了微微有些幹裂的唇,勉強露出幾顆大白牙,“我可是靠皮相吃飯的標準小白臉。”
“好吧,我回去,可是你就別送了,給我輛車就行。”燁宛有些看不懂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可是冷瀟說的倒是實話,他要是跟自己一道回了莊生曉夢,恐怕直接就會被葬在某棵樹下了。
蘇賀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拉開停在一邊的黑色邁巴赫的車門,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燁宛想了想,順從的上了車,畢竟心裏還有許多疑問,正好順便問了,到家之前讓他先走就是。
“所以你去哪裏了?被關在另一個地方了麼?”剛一坐定她就開始發問。
“沒有,我被人打暈了,醒來就躺在自己家裏了。”蘇賀盡量雲淡風輕,害怕引起疑心。
“哦,那大概就是針對我一個人的吧。”燁宛絲毫沒有起疑,一把切斷了他的擔憂。
可是冷瀟竟然出現在這裏,說明並不是爸爸囚禁了自己,那還能有誰呢?
她的腦子又開始混亂起來,連續兩天沒有睡覺讓她完全沒辦法思考。
“宛宛,讓我陪你回家一起麵對好不好。”蘇賀這張臉用在迷惑女人上簡直再合適不過。
這次顯然也奏效了,身邊女孩大大的眼睛裏已經開始盈上淚光,在鵝蛋小臉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楚楚可憐。
蘇賀背在側邊的手捏成了拳頭,額變得青筋隱隱跳動。
你若不是那個人的女兒,我們是應該會有個好結局的吧……
車一路暢通無阻的開進了莊生曉夢,平日裏貼麵無情的層層保鏢今天通通不見蹤影,仿佛特意回避隻為等待他們的到來。
燁倦,你果然都知道了。
燁宛並沒有覺察出什麼異常,可能還沉浸在真愛之中沒有脫身,她挽著身邊的男人一步步走進燁宅的大門。
“小姐!你回來啦!”宋姐最快發現了她,開心的招呼聲在注意到她身邊挽著的人的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小姐……”宋姐四下看了看確定還沒有人注意到,小聲的提醒“先生氣還沒消,不如請冷先生改日再來吧。”
上次來已經惹得燁先生大怒了,現在出了這檔子事又還來,這不是誠心想要折騰燁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