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色的天台隻剩下邵新實一個人,重新回歸倒靜謐的樣子。
他站在原地,看著兩個人攜手離開的背影,直到那兩道身影徹底消失才放鬆了臉上的表情。
轉過身,還是那片似海的人工湖,隻是假的永遠也比不過真的,靜如玻璃,隻偶爾泛起漣漪的水麵就成功的出賣了它。
他的心又開始慢慢歸於平靜,好像周遭任何一切都與他再無關係,隻剩下這一方天地,這一池碧水……
新色頂層轉角的電梯間裏,燁宛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扯住這個硬拽著自己的男人。
蘇賀的氣大概還沉浸在剛剛的怒氣中,陰沉著臉不做聲,按下電梯按鈕。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他長腿一邁,靠著裏頭站的挺直,目不斜視。
燁宛還留在外麵,猶豫著沒有進去。
等了一會兒,電梯門開始緩緩合上,約莫還剩下半臂寬的縫隙時裏頭的人一個伸手,直接擋在當中。
“上來。”他言簡意賅。
“哦。”燁宛極善於分辨形勢,深諳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電梯慢慢下行,蘇賀沒有說話,燁宛也不敢打破氣氛。
新色負三層的停車場,氣派非常,在今天之前,她還從來不曾知道這裏還存在負三層。
偌大的停車場裏隻稀疏的停了十幾輛車,都是彰顯富貴的車型,大概是邵新實的。
蘇賀一路走在前頭,依次經過這些豪車,好像他們倆是來閱兵似的。
“喂,你帶我來著幹嘛?”
他總不至於是氣到來砸邵新實的車吧。
還沒等到回答,前麵的人就站住了,燁宛這才注意到停下的位置停放的正是他的車。
“送你回家啊,難不成你還想在這醉生夢死啊?”
蘇賀掏出車鑰匙,按下解鎖,無比紳士的拉開副駕駛位置的車門。
什麼叫醉生夢死,她壓根滴酒未沾好麼。
“你送我?”燁宛指了指車,又指了指自己。
這位仁兄這是真的喝多了意識不清還是氣大了傷了腦子……
順著她的指尖看了好半天的車,蘇賀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先頭才喝了酒,哪裏還能開車,手還保持在搭在車門上停了好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有什麼動作了。
燁宛笑了笑,跟著上前直接把他推進了副駕駛,自己則繞過去坐上了駕駛位,轉過頭,嫣然一笑,“今天我這個導演屈尊給你當司機好了。”
蘇賀的眉頭總算是舒展開了,一邊湊過身子幫她係安全帶,一邊正經的安排道,“直接去莊生曉夢吧,我叫個代駕到那裏等。”
“不要。”燁宛笑得俏皮,“我送你去星悅,然後自己打車回去。”
“這麼晚了打車不怕被打劫啊?”蘇賀撇嘴。
她心中得意,心情又好了幾分,“你擔心我啊,那我就勉為其難叫輛女司機的車好了。”
蘇賀轉過頭,留心看著車挪動的安全距離,他可不想跟邵新實這些車撞在一起,到時候牽扯不清又會被賴上。
這邊也沒忘記分些心出來動著腦子揶揄,“你想多了,我說的是劫財。”
燁宛故作誇張的捂住胸口,“我全身上下最值錢的就是這條裙子和這副耳環了好麼。”
蘇賀白了她一眼,“鞋子也很值錢好麼?”
她這才想起腳上還穿著人家送的鞋子呢,心虛的縮了縮肩,“都珍貴都珍貴,我現在是黃金傍身、富貴逼人,這樣的人給你當司機,你還不滿足嗎?”
蘇賀一個沒憋住,噗嗤笑出聲,不過很快就穩定了情緒,以顯得自己的氣性不是那麼短。
好久沒開車了,又穿著礙事的禮服裙,燁宛還有些不習慣,一路上左顧右盼的不停確認後視鏡,深怕一個不當心又給女司機的名聲上抹了一層黑。
看著她這副如臨大敵的架勢,蘇賀頭上的烏雲總算是全數散去了,嘚嘚瑟瑟的翹起了二郎腿,真正一副享受的模樣。
燁宛送上一枚白眼,“你這老板的派頭還真是說來就來啊。”
蘇賀索性轉過身,麵對著她,仔仔細細的欣賞起來。
看她潔白的皮膚,圓潤的額頭,挺翹的鼻子和櫻桃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