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心氣鬱結,血氣凝滯,平日裏要靜心調養,不宜大喜大悲。”
太醫令一邊行針,一邊囑咐需要注意的事宜,然後開了藥方。
穆衍吩咐穆管家將太醫令送出府門,穆夫人服下解藥後,心絞痛緩解了不少。
淑貴妃派太醫令前來診病,穆夫人隻當是淑貴妃在試探她,心裏忐忑:“老爺,太醫令會不會看出什麼端倪?”
穆衍冷著眼,盯著她道:“就算看出端倪,你又能如何?”
穆夫人被嗆,心口堵著一口鬱氣,又隱隱作痛起來。
穆衍語氣冰冷:“太醫令奉命前來,你以為隻是淑貴妃在試探嗎?那是皇家在替太子妃出頭,一個公主府就已經很難對付了,要是陛下降罪,整個穆家都得完,太子認定了太子妃,就算太子妃聲名狼藉,皇家也有的是辦法替她正名,你在外麵捅的簍子,本相會替你收拾,但你若再不收手,本相隻得去許家,請你父兄上門。”
一聽楚帝會降罪,穆夫人本就惶恐,又聽穆衍要請父兄上門,心底更加驚慌,隻有犯了大罪,才會請娘家的人上門,她都是做祖母的人了,要是還被父兄上門教訓,還要不要臉了,還如何在穆家立足?
穆夫人絞著手裏的錦被,心裏又恨又懼,憂怒之下,心口一陣陣地悶痛,隻當是還有餘毒未清所致。
穆衍知道容九一定會去查那些散布謠言的人,便派人暗中攔截,同時又對那些人威逼利誘。
太醫令離開穆家後,悄悄去了一趟公主府:“公主,穆夫人的脈象有些奇怪。”
穆衍能頂替蕭丞相成為百官之首,自然是有些手段的,容九聽太醫令起,心中便有了猜測:“在西疆有一種毒藥,叫焚心,能讓人心力衰竭而死,和心疾別無二致,就算是資深的仵作,都不一定能驗得出來。”
“難道穆夫人的心疾,是服用了焚心所致?”太醫令震驚,目光飄忽了一下,遲疑著問道,“那,會不會”
“不會,”容九唇角漾起一抹哂笑,“穆衍手上有焚心,自然有也解藥,不過,穆夫人為瞞過海,服毒裝病,倒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太醫令一直懸著的心,也揣回了肚子裏:“公主若無其他吩咐,臣想告退了。”
容九頷首,朝外間喊了一聲:“月兒,”
陵月進了書房:“公主有何吩咐?”
“去查一查許家。”
“是。”
許家是穆夫人的娘家,容九這是要對許家出手了,按她以往的行事風格,她要對付的隻是穆家,這次連許家一起對付,是為了警告那些朝臣,別打青蘿的主意。
青蘿年歲太,從又在鄉野長大,那些齷蹉算計,她防不勝防,也應付不來。
等她生下覓兒,出了月子,便會回藥莊,就算有人算計青蘿,她也是鞭長莫及,所以,便想借此機會,狠狠地敲打一番,那些世家心存忌憚,自然就歇了不該有的心思。
穆夫人見識短淺,還不知道容九的可怕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