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勾連,我現在和喜歡藏頭露尾的安格爾,已經簽訂了契約,勉強算站在同一陣線。”智者主宰:“你們呢?是否也該和我做一個約定,在真言書的見證下?”
普通的約定,肯定是君子約定,遵守靠自覺。但智者主宰既然提到了真言術,那麼這個約定,其實已經和契約差不多了。
“約定可以以後再說,現在不該先談考驗嗎?”多克斯問道。
智者主宰伸出食指輕輕搖了搖:“你們的考驗還沒那麼快,就算第一個考驗到了麵前,也不是立刻就開始。所以,時間還有。我們可以先談約定,再談考驗。”
智者主宰擺明了不談約定,他就不會再言其他。
黑伯爵沉聲道:“什麼約定?”
智者主宰:“和安格爾不一樣,你們隻需要在真言書上,寫一句話:我不會以任何方式,包括明示與暗示,外傳關於奈落城發生的事。”
這一句話,聽上去和安格爾之前契約中的第三條很相似。但是,比起安格爾的要寬鬆很多,智者主宰要求安格爾“不得提及任何關於奈落城發生的事”。而要求黑伯爵等人,卻是“不得外傳關於奈落城發生的事”。
一個是提及,一個是外傳。提及是連說都不行,外傳,至少在某個圈子裏,還能自由談論。
而且,外傳的定義模糊空間更大,黑伯爵將這裏的事告訴族裏其他人,且讓族人簽訂契約禁止傳播,這其實也可以勉強算是內部消化,而非外傳。
從這個用詞就可以看出來,智者主宰更加忌憚野蠻洞窟,而對於諾亞後裔,以及流浪巫師,則沒有太大的限製。
仔細想想也很正常,野蠻洞窟在萬年前就是龐然大物,到現在雖有衰落,但這不是野蠻洞窟的錯,是整個南域巫師界都處於凋敝期。
再衰落,野蠻洞窟的能量依舊足以碾壓奈落城。
智者主宰擔心野蠻洞窟將目光放到奈落城,這對奈落城而言,是一場足以覆滅的劫難。所以,麵對安格爾時,他給出的條件明顯苛刻,因為野蠻洞窟是“外來人”。
而諾亞後裔,就算現在也是個龐然大物,是巫師家族中最頂尖的存在,但是,再怎麼說,諾亞一族也是出自奈落城,他們所要去的遺留地,也是奈落先輩建立的,他們從嚴格意義來說,不算“外來人”。當然,也不是自己人。
智者主宰不苛求諾亞後裔能站在奈落城的一方,以重振奈落為目標。但作為非外來者,他們起碼不能站在奈落城的對麵。
這也是他提出約定,條件雖放寬,但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寬鬆的緣故。
至於說多克斯、卡艾爾……流浪巫師,沒必要在意。
智者主宰說完後,又繼續道:“你們隻要在真言書上寫下這個約定,等到我向你們說出遺留地的情況時,我可以全程以真言書為鑒。”
雖然智者主宰沒有給出如安格爾那般直接的獎勵,但是,他提出的這個回饋,也是相當有用的。
以真言書為鑒,意味著,智者主宰在說遺留地情況時,將不能說謊。
雖然也可以用模棱兩可的言語來讓真言書無法判斷真假,但是,明明可以明確表達的話,卻用模棱兩可的表達方式,也能讓眾人立刻察覺到不對勁。
而如果沒有真言書為鑒,想要知道智者主宰說的是真是假,那就有點困難了。除非有人敢全程對智者主宰用真言術……至少,他們中沒人敢,哪怕黑伯爵也不敢。
所以,智者主宰自己提出了這個回報方式,對他們而言,或者說,對黑伯爵這樣的諾亞後裔而言,絕對是利大於弊的。
知道遺留地的真實情況以後,他們才能做出更好的應對。若是說一個虛假的情報,坑的隻會是他們自己。
思及此,黑伯爵沒有猶豫,第一個在真言書上做出了表達。
隨著黑伯爵做出表率,瓦伊自然不敢退縮,也立刻跟進。
而多克斯和卡艾爾,其實沒必要簽訂,因為這對諾亞後裔是好事,對他們而言不是什麼必須的事。
縱然明白這個理,多克斯和卡艾爾還是沒有猶豫,也在真言書上做出了表達。
不到半分鍾,真言書上就多了四條一模一樣的聲明。
值得一提的,在眾人做出這個約定的時候,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意外。
這個意外來自卡艾爾。
真言書上的字,其實是用眾人的能量書寫出來的。當能量剛剛烙在真言書上時,規矩真言書的運行規則,會顯露出關於能量來源者的樣貌。
——這也是為了避免作弊的情況。譬如有人偷偷用自己元素夥伴的能量印在真言書上,真言書會顯示出來的是元素生物的外貌,而不是那個人的樣貌。借此提醒其他人,此人作弊了。
這種運行規則是很有意義的,而且,經過這麼多年的沉澱,規則的完善度也相當的高,其中更有一些很細節的規則,用來尋找那些作弊者。
譬如說,能量必須出自自身,這是由真言書的信息素鑒定為標準。還有,能量不得來自真言書籠罩範圍以外的人,這是避免有雙胞胎可以互相利用對方的能量來作弊……這一類細則很多,讓作弊基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