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白有心發泄,施展人駒合一術,命令黑炭全力飛馳。
黑炭扇動雙翅,筆直而上,如同火箭一般衝上蒼穹,破開雲層,載著龍白在空翱翔了許久。
高空寒風凜凜,龍白憤怒的心逐漸冷卻,俯身下望,偌大的東諸峰,竟然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地,連傾訴的人都沒有。
他在空中徘徊一陣,忽然心想:“不知道胖子過得怎麼樣?”
神識一動,命令黑炭向武峰落去。
武峰距離太極峰很近,龍白曾來過一次,這次到訪,算得上是輕車熟路。
確認過身份令牌,龍白步入古武院係,剛來到練武廣場,一眼就看到場地中央的胖子。
然後,他震驚了!
呐,這還是他認識的死胖子麼?
胖子肥碩的身體至少瘦了兩圈,滿是肥肉的大圓臉,竟然顯現出“國”字趨勢,這麼吧,以前的胖子是個肉球,現在的胖子可以稱之為水缸,雖然都不好聽,但水缸總比肉球有人樣吧?
更奇怪的,是胖子的膚色,以前白白淨淨的,還挺可愛,現在則又黑又紅,仿佛關公和包公的雜交體,而且到處在蛻皮,像要現原形似得。
最讓龍白震驚的,還是胖子此時的造型。
他雙腿分立,呈紮馬步狀,兩臂伸展,各掛著三個裝滿水的鐵桶,嘴裏還叼著一桶,兩側肩膀上各扛著一塊石墩子。
此刻正值中午,烈日炎炎,灼熱的陽光烤得大地都快冒煙了,他光著膀子,身上的汗水,連成了線,嘩嘩的流下,在地上形成一大灘,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剛從河裏撈出來。
這造型,這姿勢,簡直絕了!
龍白頓時樂了,笑嘻嘻地走過來,打趣道:“胖子,你這是練什麼功呢?又是水桶,又是石頭,挺別致啊。”
胖子一聽是他,猛然抬頭,眼眶中淚水打轉,像受了氣的媳婦,見到娘家人一樣哭了出來,“老……”
咣當。
嘴裏叼著的水桶掉地,水流了一地。
胖子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兩臂一揮,甩掉水桶,挺起腰身,扔掉石墩,然後一把抱住龍白,頭埋在他胸口嚎哭不止,邊哭邊叫:
“老大,你可來了!求求你,把我帶走吧!我在這兒,一也待不下去了……”
龍白被他弄得好生尷尬,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你還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麼了。
“行了行了,有什麼好哭的?”
龍白訓了一句,拉開了他,看著胖子這副尊容,又不厚道地笑了,“吧,這是怎麼回事?”
提起這個,胖子眼淚流得嘩嘩的,咬牙切齒地罵道:“古武院係的,根本不是人,就是一群畜生,臥槽他奶奶的,他們還不把我當成人,把我當畜生虐待。”
自識得胖子以來,頭回聽他罵得這麼狠,龍白興趣更濃,追問道:“到底怎麼了?”
胖子抹了一把汗道:“老大,你是不知道,古武院係這幫畜生,每逼著我訓練,要我跑五萬米,做一千個俯臥撐,一千個仰臥起坐,舉鼎一千次,簡直不是人幹的,我從身子骨就弱,哪能受得了這個……”
龍白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您這一身肥肉還好意思身子骨弱,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
隻聽胖子繼續道:“這幫畜生不給我飯吃,也不讓我睡覺,非逼著我去訓練,我完不成,就懲罰我。老大,你也看到了我剛才的樣子,總共七個水桶,兩個石墩,他們還要求不把桶裏的水曬幹不算完,老大你,你見過這種變態麼?”
龍白沒好氣地道:“胖子,我還不知道你?你肯定是偷懶了,人家才會罰你。”
胖子氣鼓鼓地嚷嚷道:“就算我偷懶,但他們罰得也太重了,而且那麼大的訓練量,打死我也完不成。老大,別是我,就是你也吃不消啊!對了,你在究院係怎樣?都有時間來看我,日子過得不錯吧?”
龍白想起眾師兄咄咄相逼的畫麵,苦笑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胖子眼角一挑,怒道:“有人為難你了?嘿,奶奶的,敢和我老大過不去,我去修理他……”
就在這時,一聲厲喝打斷了他的話。
“孫玉樹,受罰的時候還敢偷懶?你是嫌罰得還不夠吧?”
胖子騰地一下站起來,急忙道:“夠了夠了……”
龍白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胖子的本名叫孫玉樹。
來者喝道:“那還不趕快繼續受罰,等什麼?”
正當胖子準備無奈受罰時,龍白忽然轉到他身前,伸手一攔,對來人道:“這位道友,今給他的懲罰夠多了,給我個麵子,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