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瑜講了大概半個鍾,將這三年發生的事情都給陸星月給講了一遍,說完之後,鄧瑜才將目光看向陸星月,然後請求道:“所以,薏米,再給他一個機會吧,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陸星月沒有說話,事實上,從鄧瑜開始講述的時候,眸子就出現了一抹波動,直到鄧瑜講完,她的思緒都沒有從那三年裏回過神來。
這算什麼呢?這到底算什麼!
陸星月的眼底滿是痛苦,她總以為,在這段感情裏,他們跌跌撞撞,最後她失了心,傷了神,而他卻置身事外,冷眼旁觀,不曾讓她走進他的心。所以她傷透了心,漠然離開。
可是現在,為什麼她所認為的都被推翻了?她最好的朋友用事實告訴她,在這段情裏麵,他不比她愛的多,愛得深,甚至,他曾經將自己的命交給了自己,可是自己卻冷眼旁觀,將他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
此刻,她為自己構建的強硬的壁壘瞬間崩塌,心髒疼得鮮血淋漓。
“嗬嗬,”陸星月突然一下子就笑了,眼眶通紅,怒吼道:“這算什麼!這他媽的到底算什麼!”
鄧瑜沒有想到陸星月會那麼激動,連忙抱住她,說道:“薏米,你冷靜,冷靜!”
“你說,他冷逸到底憑什麼!憑什麼這樣做,他傷害了我,讓我帶著滿身的痛苦,帶著支離破碎的絕望離開,所以他就傷害他自己來恕罪是不是?!他以為他的命就那麼不值錢麼?!他怎麼就不想想小塵和小深,怎麼就不想想那些在意他的人,他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
鄧瑜抱緊她,在她的背後輕輕地拍著,說道,“薏米,你冷靜,冷靜下來好不好?”
“他怎麼能這樣?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陸星月在鄧瑜的懷裏喃喃自語,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鄧瑜後悔了,心疼了,她就不該跟她講這些,讓她變成這樣。
突然,鄧瑜的餘光瞥到了一個熟悉的,頓時瞪大了眼睛。
隻見,冷逸高大挺拔的身子就站在她們的角落裏,緊抿著薄唇,骨節分明的雙手緊握,如刀削般的下顎繃得緊緊的,那張似上帝雕刻般俊美無雙的臉龐麵無表情,但是那雙似黑曜石般幽暗的眼睛卻充滿了痛苦,深邃的眼底卻讓人看不出情緒。
鄧瑜放開陸星月,看了看冷逸,又看了看陸星月,知道此刻不需要自己在這裏,抿了抿唇,走了出去。
經過冷逸身旁的時候,冷逸輕輕地說了句:“謝謝。”
謝謝你為我求情,謝謝你替我打開了她身上那層厚厚的保護膜,謝謝你,讓我能夠再次有理由接近她。
鄧瑜的身子頓了頓,沒有說話,直接離開了。
陸星月沒有注意到這一切,整個人都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裏,直到鼻尖傳來熟悉的檸檬香的男性氣息,朦朧的眼睛才再次有了焦點。
“月兒,”冷逸緊緊地抱著她,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在她的耳邊輕輕地道:“對不起。”
陸星月一下子就推開了他,手揚起,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巴掌就甩在了冷逸俊美的臉龐上,冷逸連躲都沒有躲,任由著她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