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看了一眼佟媽媽,抬眸朝錦昭說道:“也沒什麼,不過是閑話家常罷了。”
說完,佟媽媽上前請了禮:“老奴見過大小姐。”
錦昭見狀,忙上前扶起她,說:“都和佟媽媽說了多少遍了,不必這麼見外,怎的還是記不住呢。”
佟媽媽笑了笑。說:“主仆有別,壞了規矩可不大好,這要是讓府裏的下人們瞧見了,豈不是覺得老奴倚老賣老,連主子都不放在眼裏可。”
佟媽媽怎麼能不明白錦昭是心疼自己,可是規矩若是都不顧了,主子不成主子,奴婢不成奴婢的,豈不是亂了套。況且傅氏管家,她這個伺候夫人多年的身邊人,萬不能帶頭壞了規矩。
錦昭卻道:“佟媽媽說的哪裏話,你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這些年一直忠心侍主,克己守禮,本分做事,府裏找不出第二個來,誰敢多說一句不是。”
有時候錦昭在想,要不是母親身邊有佟媽媽這樣一個忠心耿耿的奴婢,心煩的時候陪她說話解悶,遇事的時候幫她出謀劃策,天塌下來的時候,也總是第一個衝出來擋在母親麵前,隻怕母親這些年不會少了許多煩惱。
這一點,找個機會,她該好好謝謝佟媽媽才是。
錦昭的話,佟媽媽聽了,眸中閃過一抹詫異,她無奈的看向傅氏,說道:“夫人,你快別讓大小姐別說了,這是在折煞老奴了,真讓府裏那些下人聽到了,豈不是要當真了,使不得,使不得的。”
錦昭可沒作玩笑一說。
傅氏嘴角微微揚了揚,說:“你這孩子,佟媽媽的為人你還不了解,她一向把規矩看得極重,連我這個多年的主子都未能說動,哪是經得你幾句話就被鼓動了,就此打住吧。”
傅氏開了口,錦昭應了一聲,隻好住了口。
她對佟媽媽說:“佟媽媽別怪,你可莫要聽叉了,放在了心上。”
佟媽媽應道:“大小姐心疼老奴,老奴怎麼會放在心上,隻是府裏的規矩可不能因老奴一人給壞了。否則夫人管家,豈不是讓底下的人說成了徇私。”
言語之間,無不替傅氏考慮著。錦昭心中甚為欣慰。
錦昭隨坐下來,同傅氏說話。
她道:“上次得了父親的訓斥,不知蘇錦玲可還鬧騰了?可有常出府去?”
傅氏聽了,將錦昭仔細打量了一番,才說:“好好的,打聽起她做甚?區區一個庶女,還想妄圖飛上枝頭變鳳凰,真是荒唐可笑,好在沒有鬧出什麼大亂子來,否則,咱們蘇家可就真的要丟人現眼了。”
說這話時,錦昭明顯注意到母親眼神裏閃過一抹怒色,仔細想想,也難怪,母親一向事事以蘇家為先,這次蘇錦玲差點讓蘇家蒙了羞,遭了外人的笑話,她如何不生氣。要不是礙於父親的麵子,隻怕要狠狠罰蘇錦玲了,可不是簡單的跪祠堂便能了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