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人說這樣的話張玉雯或許會多幾分思量,但眼前這個暴力踢門的粗魯丫頭,怎麼看都是一個卑賤的鄉下人。
還是一個無知無畏的蠢貨。
是的,蠢貨,也不想想這是什麼地方,這個地方住的是什麼人。
還說什麼給她陪葬?皇親國戚給她陪葬?也配?真是好大的臉!
想到這,她轉身對著府兵說道:“去打兩桶水來。”
“打水來幹嘛?”眾人疑惑,不知是誰開口問了一句。
林淼皺眉,有種不好的預感,試探性的開口:“你不會是想拿水來潑我吧?”
“哼!”
“你有病嗎這麼冷的天給人潑水…”這種滴水成冰的天氣給人潑水,這女人絕對有病。
張玉雯一臉驕傲:“我要讓你清醒清醒…”
“清醒?清醒你妹,我看該清醒清醒的是你。你怎麼說也是你家精心培養出來的王妃,遇事就不能動動腦子?”
“我要是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村姑,你那身份尊貴的未婚夫能屈尊降貴的去攔截我?”
“我要是沒點能耐,沒點來曆,他費什麼事把我送到你家來?雖然這裏隻是一個破院子,但是,也可見他不想殺我,不能殺我,或者不敢殺我的心,懂?”
這一番話說得明明白白,眾人被驚到了,張玉雯更是臉色變了幾變。
林淼乘勝追擊,接著道:“你的未婚夫不想我死,你卻要置我於死地,你這是想要未過門就和未婚夫產生嫌隙?別以為表哥表妹他就不會對你怎樣,他可是王爺,冷落你可沒人敢說一句他的不是。”
有道理!眾人紛紛低下了頭,用餘光瞟張玉雯,看她什麼反應。
林淼也在等她的反應,可惜她沒有等到,一聲冷喝打斷了她們的對峙。
“都杵在哪幹嘛?”
說話的是一個身材中等,有著一張圓臉的青年。
看著一點都不嚴肅,但是聲音帶著冷意,也把大家震了一下。
眾姑娘齊齊行禮。
原來是侯府世子張玉良。
張玉雯轉身小跑過去,兄妹小聲不知交流了什麼,兩人齊齊看向林淼,又不約而同的移開視線,再招呼不打就走了,眾人見狀也走了。
葉紫看著她們的背影,問道:“姑娘,我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林淼也有點懵,她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這張家識趣的要麼把她當成座上賓好好接待,要麼趕出去,(額,這個不可能。)反正怎麼地也不應該視若無物啊。
“跟著她們。”林淼最後決定。
兩人開始跟,邊走邊張望。
侯府真的大,錯落有致的假山,結成冰的湖,沒什麼花但還是有一點點綠意的花園…
說是一步一景都不為過。
與此同時,玉錦院內。
張玉雯側臥在榻上,撅著小嘴正生悶氣。
一道豐腴的身影款款的走進了張玉雯所在的花廳,侍候的侍女們連忙行禮:“見過夫人,請夫人安。”
張玉雯抬頭看去,委屈的喊:“娘~”
侯夫人蔡雪慧緊兩步走到了張玉雯的榻前,伸手捋了捋她的頭發,問道:“還在生氣嗎?”
張玉雯嘴撅得更高了。
蔡雪慧拍了拍她,“好了,良兒說你,也是為你好,莫生氣了…”
張玉雯也知道哥哥說她是為她好,可是,她真的很不甘心,那個野丫頭那麼囂張,惹得她很惱火,要是不做點什麼,她感覺她要鬱悶死了。
知女莫若母,蔡雪慧揮了揮手,摒退了一眾侍女,坐在榻上,一邊撫她寶貝女兒的背一邊說道:“你是要做王妃的人,和這等人計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