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熠,你敢動我媽?”聽到自己母親的名字,封子宸瘋了一樣的嘶吼道。
“有什麼不敢的?”封熠冷冷的回了一聲,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自己的手,幽深的眸子裏再看不到一點溫度。
沒人能體會到封熠此時心裏的難受跟愧疚,對於自己的母親,他永遠忘不掉十幾年之後重見她的那一幕,記憶裏溫婉賢淑的女人,瘋的不成樣子,他不敢問不敢想她在失蹤的那些年裏受了怎樣的苦。
封瀚是封明海唯一的兒子,以他當時的能力根本撼動不了封瀚,但是他可以動袁敬婷,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現在看來隻是那樣做還是太仁慈了。
當時他已經快二十歲了,對付一個女人還不容易,而且還是袁敬婷那樣把封瀚看的像是自己命一樣重的男人。
不止一次撞破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廝混,本就占欲與強烈的袁敬婷很快就支撐不住了,開始跟封瀚開始無休止的爭吵,而那個時候的封瀚還真是有些冤枉並沒有在外麵沾花惹草,那個被袁敬婷撞破的男人不過是他出了一百萬找了個身材體型跟封瀚都差不多的男人去了一趟韓國,回來便開始在不同的場合與不同的美女上演激情戲碼。當然這樣的事情不會讓封瀚發現,看到的永遠隻有袁敬婷一個人,或者她身邊的傭人。
盛怒之下的袁敬婷哪裏還會去辨別真假封瀚的不同之處,而不知情的封瀚在袁敬婷沒完沒了的無理取鬧中,也已經厭倦了,一次醉酒便有了善解人意的佳人陪伴,不僅知心還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更會在床上取悅他。
男人是一種很容易被征服的動物,因為大部分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問題。
袁敬婷就這樣被冷落了,後來的封瀚已經開始肆無忌憚起來,甚至提出了離婚,長時間的猜測跟不安還有時不時的噩夢驚擾,讓袁敬婷的神經徹底崩斷。
舒曼的過世給原本已經神經有些不大正常的袁敬婷造成巨大的心裏壓力,因為心中有愧,所以時常會覺得舒曼變成了鬼要抓她償命,這樣的瘋子任何一個男人都受不了更何況自私自利的封瀚,有了美人在懷,誰還會去在意一個瘋瘋癲癲的半老徐娘。
林小夕不知道封熠,突然間怎麼會答應她,而且,他怎麼看了一下手機之後就變得不對勁了,還把封子宸又打了一頓,為什麼要找封子宸的媽媽過來?一連串的疑問在她被程岩扶著推開門之後一下丟到了腦後。
林正言紅著眼眶靠在牆壁上,一隻手捂著心髒的位置大口的喘息著,看到林小夕出來,他艱難的說出了三個字,“對,對不起。”
剛才林小夕對封熠說的話,林正言一字不落的全部聽進了耳朵裏,原來夕夕不是不恨的,隻是一直在隱忍著,他心理歎息,是啊,怎麼會不恨呢?從小到大他哪裏有一天像是一個父親了?
他愧疚啊,自責啊,自責的心裏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疼的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她一直沒辦法離婚原來還有封熠用工廠的威脅在其中,他的夕夕怎麼就受了這麼多的委屈呢?林正言啊,你真是愧對孩子叫你的一聲爸爸。
“爸,你怎麼了?爸,你別嚇我啊,我剛才都是在胡說八道呢,我怎麼會怪您呢,我隻是,隻是……爸……”林小夕淒厲的一道喊聲,讓那個程岩不假思索把順著牆邊緩緩倒下的林正言及時地抓住,才沒有讓他的頭著地。
房間裏陷入了深思的封熠聽到林小夕的喊聲,瞬間將思緒收回,快速的出來,看到嚇壞了的林小夕哭成了一團,不停的喊著爸爸,林正言被程岩抱住平放在了地上。
“夕夕,別搖。”封熠衝過去抱住了搖晃林正言的林小夕,將哭的顫抖的她緊緊的抱住說:“他可能是心髒病發作了,你不能動他的,我們叫救護車。”
程岩已經在放好了林正言之後就撥了電話。林小夕在封熠的懷裏哭的像個孩子,她是恨過爸爸,可是看到他嘴唇青紫的躺在自己麵前一動不動的樣子,她也嚇的不敢動一下。
真的害怕爸爸就這樣沒有了,有時候她會覺得血緣這種東西很奇怪,明明當時恨得要死,有時候回想起來還很憤憤,可是真到了這種生死攸關的情況下,她會比任何人都害怕這個曾經傷害過自己的父親會突然就這麼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