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
所有的傭人都退下了,餐廳裏的狼藉還沒有收起來,房間裏彌漫著飯菜的味道,濃重的煙霧繚繞,讓人聞著覺得頭疼,沈紹然臉色凝重的站在沈靖麵前,看著他平靜的沒有一絲怒意的臉,隻覺得心裏不安極了。
父親很少有這樣憤怒之後平靜的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時候,他隻記得有一次,就是自己十多歲的那一年母親的過世,他就是這幅樣子,坐在一個地方默默的抽煙,一聲不吭,整整一天一夜。
這是極大憤怒,傷痛之後的無奈表現。沈紹然看著自己父親蒼老的臉覺得自己真的讓父親失望了,站在父親麵前反思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紹然覺得自己的腳都站麻了,一直抽煙的男人突然開口道:“紹然,你知道嗎?沈氏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聞言沈紹然眸色一暗,沈氏的情況是有些糟糕,封熠因為田芷柔而跟自己在做對,不過他也不是吃素的,一直與封占東見招拆招,你來我往,誰也沒有太占上風。
沈父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將手裏的煙按滅在了煙灰缸裏。
接著說道:“你覺得封熠會因為一個女人而跟我過不去嗎?”
“爸,您的意思是?”
沈紹然不明所以的問道。
“紹然啊,你還是太稚嫩了,沈氏就這樣交到你手上我怎麼放心的下?你以為我隻是因為喜歡向朵才一直堅持要你娶她嗎?女人對於我們這樣的家族來說,隻能錦上添花,而向朵絕對會為你乃至整個沈氏都帶來巨大的依靠。”
“爸,向家人根本就給不了向朵什麼,而且我也不是不想跟她結婚,是她一直再嫌棄我這個,那個的。”
“哼,紹然,你讓爸爸說你什麼好呢?你在外麵瘋不一定就是真的沾了女人吧?這樣的方式去刺激向朵,簡直是幼稚到了極點。”
“爸,我,我哪裏有刺激她?我是真的在……”
沈父瞪起眼睛,沈紹然猛的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
“紹然,如果你還想要沈氏,還想要做高高在上的沈家公子,就一定把向朵娶到手,不管你用什麼方法。”
“爸,沈氏就算是不靠女人,我也有能力力挽狂瀾,將沈氏帶向正軌,爸,你該相信我的。”
沈靖看著酷似自己亡妻的兒子重重的歎了口氣,“不是爸爸不相信你,而是你二叔回來了啊。”
“二叔?”
“當年沈家的接班人可是你二叔,並不是你爸爸我,當時你二叔的父母車禍遇難,他才有五歲,可是你爺爺的遺囑上清清楚楚的寫了是你二叔做繼承人,當年他意外落水,爸爸背負了沉重的流言蜚語走到今天,其中的艱辛你不可能想到。
如果你二叔隻是想要回沈氏,爸爸不會霸占,可是如果他要是複仇來的呢?”
…………
紅酒這個東西,一開始喝還沒有什麼事,鬥牛士後勁兒十足。
向朵沒有喝過酒,今天聽了好友的話,卻想嚐試一下,聽著感傷的音樂,紅酒一杯杯的劃過喉嚨,澀澀的味道,讓她流出了眼淚,大半瓶紅酒不知不覺的就被她灌下去了。
不知道在喝第幾杯的時候,向朵覺得頭暈的厲害,便把酒杯放到了一邊,頭暈的感覺真是難受,她看了一會兒電視就覺得眼睛睜不開了,準備回去睡覺。
客廳距離臥室有一段距離,向朵從沙發上下來,邁著虛晃的步子,不由得埋怨 起了開房的男人,幹嘛定這麼大一間房,害的她去睡覺還要走那麼長一大段。
不會喝酒的人是很容易醉的,尤其是向朵這樣沒有接觸過酒的菜鳥,才走了兩步就開始暈頭轉向的了,明明是該直著走的,可是邁出去的步子卻是斜著的,從沙發繞過來的時候還帶倒了桌上的酒瓶,剩下的半瓶紅酒從酒瓶裏麵流出來,向朵沒有察覺,隻覺得腦子嗡嗡的,周圍的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一樣。
邁著打斜的步子奔著洗手間的方向就去了。
一路上,身體搖搖晃晃的,根本站不穩,扶著牆壁好不容易進了房間,她身子一軟直接就坐在了地上,“床,床呢”
摸著地上冰涼的地板磚,向朵嘴裏直嚷嚷著要床。
可是她進來的這間房間是洗手間,一雙小手撫著光滑的牆壁站起來,不知道碰到了什麼乒乒乓乓的瓶子罐子,杯子掉了一地。
“啊……”
站在門口的男人聽到房間裏的尖叫聲,毫不猶豫的直接拿房卡開門進來了。
“向朵?”
“嗚嗚嗚,混蛋啊,幹,幹嘛訂這麼大的房間?臥室在哪裏?床在哪裏?”
順著這嘰嘰咕咕的咒罵聲,沈涵走去了洗手間,門沒有關著,一進來就看到了趴在地上身邊掉了一地的沐浴露洗頭水,水杯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這是搞什麼啊?”男人走過去看著地上趴著的女人,疑惑的問著,湊近了聞到她身上的酒味,將她從地上扶起來問她,“你不會是喝醉了吧?”
紅著小臉,迷迷糊糊的向朵感覺到被人扶起來嚷嚷道:“我要床,要睡覺。”
沈涵扶不住癱軟如泥的女人,直接一把把人打橫抱起一邊往臥室走去一邊低聲道:“要睡覺你來洗手間幹嘛?喝了多少啊?這就醉了?”
他都沒有聞到她身上有多少酒味。那味道很淡,感覺她不會喝了很多。可是懷裏的癱軟如泥,又臉色陀紅的樣子分明是醉的不清。
臥室裏,沈涵抱著她掀開被子把她放在了床上,放下這灘爛泥,沈涵就要起身給她蓋被子,可是他剛起來一點,脖子就被躺在床上的女人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