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看不透她(1 / 1)

唐雲卿挑了挑眉,愕然的看著他,卻聽洛子臨說道,“如果唐小姐沒有仇家的話,怎麼會三天兩頭的被人下毒呢?而且這下的毒藥一個比一個的厲害,一個比一個的珍貴,也幸虧是你遇到了我,如果換成別的大夫,別說診脈幾個小時了,怕是診脈個十天半個月也診不出來。”

唐雲卿沒有說話,因為這是實話,直到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一個什麼樣的仇家,那個仇家究竟是針對他,還是針對整個平南侯府,或者說僅僅隻是針對大房?

她並沒有多言,因為不想將洛子臨這個外人牽扯其中。

早晨的天仍然是灰蒙蒙的,盡管天邊已經顯露出了白色的晨曦,但是那晨曦並沒有將整個天際鋪滿,大麵積的天空仍然布滿了烏雲。

因為風大的原因,水月在唐雲卿背後撐起了傘,走出胡同,外麵是車水馬龍的大街,一個少年從街對麵的醫館中走出來,手中提著兩包藥。

唐雲卿加快了腳步,避開紛雜的人群,緊緊的跟著那個少年,那少年接著又走過了幾條街,最後推門進入了一個四合院。

水月疑惑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跟著那個少年來到這樣一個地方,唐雲卿卻打量了一眼四周,從一旁的樹下麵搬來一塊石頭,踩著石頭打量院子裏的模樣。

那少年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就再沒有出來過。

那個少年正是她前幾天在街上遇到的那個,也是她上輩子的老熟人,就是不知道他作為山匪的頭目,為什麼會出現在京城裏。

唐雲卿從石頭上跳下來,轉過頭就對上水月那疑惑卻不能問的目光,她也沒有多加解釋,隻是低聲道,“你想想辦法,能不能找幾個人幫我盯緊了這院子,花多少錢都無所謂,錢不夠了盡管來問我。”

“是。”水月低下了頭。

跟在唐雲卿身邊的時間越是久,她就越發現她看不透這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少女,她做的很多事情看似深意,但是總讓人摸不到厘頭,同樣的,自己無論如何也揣摩不到她的心思。

她抬起頭,忽然視線定住了,因為在距離唐雲卿不遠的梧桐樹後,一襲白衣慢慢的轉了過來。

那是一個極為清俊的男子,身上的氣質就像是古遠的水墨畫中走出來的一般,讓人不自覺的沉浸其中,他甚至不需要刻意的發出聲音,就會讓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到他的身上。

就比如此刻一直怔怔的看著他的水月,又比如後知後覺地將目光放到他身上的唐雲卿。

第一眼看到那個男子的時候,唐雲卿愣了愣,隨即臉上浮現起笑,“四皇子,真巧,想不到我們竟然又會遇見。”

“是啊,的確很巧。”四皇子雲嵐點了點頭,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卻沒有絲毫溫度。

一天前他被自己的六弟追殺,窮途末路的時候遇見了她,一天後他收到自己手下傳來的消息,說是自己尋找了三年的人就在這個院子裏,他來這個院子裏尋人,結果又遇見了她。

這個少女口口聲聲說他和六皇子沒有絲毫的關係,可是從相遇到現在,他們總共有過的三次交集,幾乎都是圍繞著六皇子的產生的。

一切的一切,難道就真的隻能用巧合兩個字來概括嗎?

唐雲卿自然也看出了他眼底的懷疑,如果是在過去,她也許還會為此解釋幾句,可現在她的全部心神全部都飛進了院子裏,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放在麵前這個俊逸的男子身上。

她凝視著四皇子的眼睛,試探性的問道,“四皇子身上的傷好了嗎?”

“多謝唐小姐關心,本宮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雲嵐含笑著回答道,唐雲卿點了點頭,“的確,如果殿下身上的傷沒好的話,肯定是在家中養傷,又怎麼會跑到這種地方來呢?要知道,受傷的人前幾天可都是要在床上躺著的,否則的話傷口破裂就不好了。”

她說著,眼睛略帶深意的掃了掃他的手臂以及後背,那白色的衣衫上幹淨如雪,連一點髒汙都沒有,更遑論是血跡了。

雲嵐的目光沉下來,唐雲卿的目光很輕很輕,從自己的身上劃過,重量甚至都比不上一片羽毛,不,或者連風都比不上,至少風還會給他帶來感覺。

可那目光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卻在他心裏留下了痕跡,她那帶著深意的目光讓他後背的傷口隱隱作痛,這疼痛讓他無法抑製地想起了昨天所發生的一切事情。

他抿緊了嘴唇,盯著唐雲卿的目光變換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