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宮宴由皇後發起,洛陽王妃作為京城貴婦必然會到場,她到時或許能夠旁敲側擊一番。
巍峨的城牆在眼前一字排開,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正中間一扇朱紅色的大門,門口兩排站著的是手持長戩的軍官。
人都說九品芝麻官,可是這守城門的軍官最少也是要七品,從這一點便能夠看出皇宮之奢華金貴。
宮門前的轎子眾多,加上唐雲卿的這一輛,足足有幾十輛之數,大概都是些來參加宴會的名門小姐貴婦。
唐雲卿隻看了一眼,便放下了轎簾,寂靜的宮道上麵隻有馬蹄聲來回響動,間或夾雜著少女們的嬉笑怒罵,她閉著眼睛,感覺到馬車開始滾動,心中猜測已經是進了皇宮了。
在她身旁坐著的,是水月和翠舞。
兩個年齡相差不大的少女,進了宮之後的反應卻是天差地別――
水月的臉上可以看出激動的神色,左右四顧,似乎是想掀開轎簾看一眼,可是又顧忌著唐雲卿,隻能捏緊了手掌,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
翠雲的臉色卻很平淡,並不是那種故作鎮定,而是真真正正的平淡。
她似乎對外界的一切都漠不關心,盡管如今是在皇宮,整個大曆最頂尖的地方,也仍舊勾不起她心裏一點點的心動。
唐雲卿看著翠舞,眼底浮現出一絲疑惑來。
翠舞的淡定讓她愕然,因為很少有人在麵對著美倫美央的皇宮沒有任何的心動,哪怕是經曆了兩世的自己,在進入了皇宮後,心裏麵也不可抑製的有些許期待。
翠舞也察覺到了唐雲卿的視線,愣了一下,隨即低聲的說道,“奴婢隻是想起了一個多月前小姐也曾經帶我們來到這皇宮門口,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小姐最後回去了。”
她的話輕描淡寫,唐雲卿嘴角的也是一頓。
翠舞的話,提醒了她一件事,那就是一個多月前,出現在自己房間裏的那些青色痕跡。
一個沒有武功,或者輕功不高的人,在灑了藥粉的房間裏麵會留下腳印,而一個輕功高強的人,他的腳步很輕很輕,所以他不會留下任何的腳印,隻會留下一些類似於摩擦的痕跡。
而那些粉末粘在了鞋子上,便會在他走過的地方留下同樣的青色痕跡,一個多月前,唐雲卿就是順著那些青澀的痕跡,一路走到了皇宮的門口。
一旁的水月也沉默下來,她當然知道唐雲卿在自己的房間裏灑了藥粉,更知道那藥粉的作用,她心裏已經隱隱的明白了原因,隻是那個結論太讓人驚訝。
一陣詭異的寂靜,良久後,唐雲卿勾起唇角,輕輕地笑了。
她微笑著問道,“翠舞水月,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很討厭?”
水月立刻搖頭,焦急的說道,“怎麼會,小姐,你對我們這麼好。”
“討厭分為很多種,並不是我對你好,你就不會討厭我。”唐雲卿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仍然是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