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侯府四小姐,哪個四小姐?”
“是大理寺少卿的千金。”
白鳶冷冷的回道,唐雲卿同樣低著頭,麵色平淡,看不出任何的波動。
可是那道馬車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就這麼停在路中央,深深的阻隔了白鳶和唐雲卿要離開的道路。
走進錦繡宮的時候,唐雲卿的腦海裏仍然還想著方才的事情。
在白鳶說出那句話之後,那位寵冠後宮的貴妃娘娘並沒有就此離開,反而是攔在了路中央,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
盡管唐雲卿低著頭,仍然可以感覺到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既然你是帶她去見安寧公主,又為什麼要攔住我的轎子?”
半響,貴妃才能冷冷的發話,聲音中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嬌軟。
白鳶是一貫的冰美人,眉目若冰,一點情緒都沒有,也不在乎自己會不會得罪麵前的貴妃。
“貴妃娘娘,方才是您的馬車撞上來的。”
言下之意,便是和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這位在後宮中沉浮了數年的女官,在麵對著後宮最受寵愛的貴妃娘娘時,仍然麵不改色。
“喝。”馬車中的人冷笑了一聲,隨後一隻手伸了出來。
那是一隻很美的纖纖玉手,手指修長,指甲圓潤,往上看是紅色的繡著金線的衣袖,鮮豔的顏色,襯的手指更加白皙。
那隻手掀開了轎簾,露出隱隱約約的半張臉。
唐雲卿沒能看清楚那位貴妃的容貌,但是卻看到她嘲諷的眼神在自己身上一掃而過。
“就算如此,本宮要罰你們,你能如何?”
你能如何?
一句質問,沒有任何人回答,哪怕是最為冰冷最為剛正不阿的白鳶,在這個時候也隻是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是的,作為深受皇帝寵愛的妃子,她的確是有這個資格,哪怕是白鳶這個一品女官,她也可以完全不放在眼裏。
唐雲卿低下頭,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這位深受聖寵的貴妃娘娘,對自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敵意。
“貴妃娘娘可是要懲罰雲卿?”
盡管弄不清楚麵前的這位寵妃為什麼對自己會有那麼大的敵意,可是唐雲卿還是開口了,她抬起臉,一雙深如古井卻又清澈見底的目光直直的對上紗簾背後的雙眼。
四目相對,唐雲卿很快低下了頭。
馬車後的那個人似乎被他的這個目光驚到了,許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有膽子直視自己,而且目光如此銳利。
良久,她才慢慢的反應過來,“是,那又如何?”
“請問貴妃娘娘要如何懲罰雲卿?”
原來是問這個啊,馬車中的人笑了起來,隻是那笑容深不見底。“既然你衝撞了我的馬車,那就在這道路兩旁跪一個時辰吧。”
在這公道旁邊跪上一個時辰不輕也不重的懲罰,可是這樣一跪,不出一日,唐雲卿必然成為正各世家的笑柄,所有人都會認為他得罪了最受寵愛的貴妃娘娘,就連平南侯府也會因此而不待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