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唐雲卿嘴角的嘲諷更深了,但是她知道對方說的都是真的,因為上輩子的自己也僅僅隻是被綁架,除此之外沒有遇到其他的事情。
“這位小弟弟,你是不是在鄉間原野呆得太久的,根本就不懂京城人家的規矩,你知不知道一個姑娘家如果落到了盜賊的手裏,不管她是不是清白的,將來都會變得臭名昭著,每一次出門的時候,都會被人圍住,指指點點,扔雞蛋扔剩菜,一輩子也嫁不出去,一輩子被人嘲笑和嘲諷,永遠抬不起頭來,家裏的人也會因為這個女兒嫁不出去拋棄她,每一天都過得水深火熱,每一天都過得生不如死!”
少年呆呆地張開嘴,被唐雲卿說的這一番話給駭到了。
他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說真的,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從小生長在普通人家裏,壓根就沒有接觸到上流世界,更沒有想到一個冒冒然的動作,很有可能會毀掉了對方的一輩子。
“這個……我沒有想到,我真的不知道的!”
怪不得對方會這麼憎惡自己,安全的逃出來了也變著法子想要找自己報仇,原來這後果這麼慘重,想必這個女子這段日子也受了很多的苦。
唐雲卿的這番話或許說的重了一些,但是卻都是事實,上輩子的唐雲卿如果不是家中的獨女,又深受父母的寵愛的話,她的結局再好,也隻是被放棄罷了!
這個時候的唐雲卿卻忽然冷靜下來,在沒了之前的咄咄逼人,隻是平靜的看著這個一臉愧疚的少年。
對方想必也是涉世未深,所以才做事不經大腦。
“罷了,橫豎我沒受什麼傷害,所以我也不會找你的麻煩,我隻不過是看你突然出現在京城,害怕你又動了什麼主意,所以才會請京兆尹來,更何況就算你綁架了,我也沒有任何的用處,我父親和我二伯早就已經把侯府裏的所有家財都捐獻給了災民,根本拿不出多少錢來。”
卻沒有想到,聽到這句話的少年比之前還要驚訝,“什麼,你們,你們平南侯府不是貪官汙吏嗎?”
半個時辰後,唐雲卿和翠舞一前一後的從大牢裏走了出來,離開的時候翠舞又給了那獄卒一錠銀子,高興的獄卒點頭哈腰得更勤快了。
離開的前一刻,唐雲卿回頭望了一眼大牢,淒清的陽光下,這座建築有如一隻蟄伏在陰影裏的巨獸,一張大嘴不知何時就會將人吞噬而下。
放下轎簾,唐雲卿閉上了眼睛。
翠舞說道,“小姐覺得那個少年的話可信嗎?”
唐雲卿的眼睛睜開了一下,但很快又閉上的,“八成可信,兩成不可信,有些事情他瞞住了我們。”
不過也不奢求對方會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和盤托出,方才她進牢房並沒有一開始就逼供,反而說那麼多話,就是為了一點一點的瓦解那個少年的防備,摸清楚那個少年的心性和性格。
這是一個很艱難很複雜的過程,好在那個少年雖然在山上自立為王,但是因為年齡太小的緣故,性情還算純良,唐雲卿不怎麼費勁的就套出了他的話,但是不排除對方隱瞞了一些事情。